因為那次下藥事件,他的忠誠度不經意間提高不少,雖然還是負的。此刻,商遠就像是個沒什么攻擊性的老實人,見她醒來,也依然靠在原地,仿佛動一下都耗能:“嗯,又見面了。”
宋悅眸中飛快劃過一縷沉思,如果是商遠的話,那指不定是秦國那邊要這么做的,如若不然……難道是秦雪指使他這么做的?這樣想來,他們的目的還真不好說。
“是秦雪讓你們做的?”
“……”
“她究竟是用什么東西把我迷暈的?暈倒前我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
“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商遠就像個木雕似的,一動不動,仿佛根本沒聽見她的問話。
宋悅嘆了口氣,選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靠在籠子上:“你覺得身無武功的我,能打破籠子從這里逃出去么?”
商遠搖頭。
“那現在我反正都受制于人了,告訴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只是想知道我們這是去哪里而已……”宋悅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這老半天了,她竟然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出來,難道他也信奉一句“反派死于話多”?
商遠深深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下了車,等過了好久,他竟然拿著干糧又重新坐回了原位,自己啃了一口:“你臉上的是易容用的藥泥吧,怪難看的,最好是卸了,留副好看些的臉,這樣說不定今后還不會過太苦的日子。”
“什么意思?”宋悅眼睛一瞇,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這是去九龍灣的路上。”商遠目無波動,又啃了口干糧,不急不緩,“秦雪托我幫她把你送去三不管地帶的九龍灣當奴隸拍賣,賺的黑錢全部給我,所以我就應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最后你是被轉手賣到青樓,還是會被好心人買下填房,那就得看你怎么拾掇這張臉了。”
宋悅的臉登時就綠了。
這人是個天然黑吧!居然在她面前這么不動聲色地說要把她給賣了!還把黑心錢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不過,既然是秦雪的話,應該不是她想的那些復雜理由,特別是沒殺她,反而拉出去賣——她只是純粹地想整她吧?
九龍灣屬于一個獨立且混亂的地方,把她丟那兒的原因,閉著眼睛也都能想到——只有那個地方的住民足夠剽悍,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官兵們怕就怕這些流氓地痞不要命,所以這個地方應該是高居廟堂之中的玄司北鞭長莫及的。
只不過,秦雪應該還不知道吧……人家玄虛閣主可是混江湖的,本就屬于黑道中的黑道。
更別提,這個九龍灣地形她熟得很,不僅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還在那兒有套房子。因為玄司北也在那兒住過,所以帶了些自己的部眾過去,現在都沒撤走。
再說,九龍灣唯一一間算能住人的悅來客棧,是司空家開的。她身上還有一枚司空彥給的玉佩,帶著這件信物,只要在司空家的任何產業下聯系,他都能無條件幫她一個忙,這樣,若想保住虎符,她也可以想辦法和他們取得聯絡。
只是,還有唯一一件苦惱的事——
她的真面目,這張女版姬無朝的臉,是街坊鄰居都見過的,就算叫不出名字,也至少混了個面熟。她還曾帶著小翠去踢館,用金戒指把單挑一黑中介叫來的一排彪形大漢……那天之后,就有些人記住了她這張臉。
宋悅扶額。
英明一世,結果不小心就栽了。
莫名羞恥……
不管是司空彥還是玄司北的人,或者那些臉熟的鄰居也好,千萬別把她認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