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沒看清。
……
在簡陋的客棧里隨意吃了點午飯,趁著商遠不在的功夫,宋悅悄悄把司空彥的玉佩拿了出來,抬頭瞟了一眼那個秦雪的丫鬟,等她注意到這邊,就又低下頭撫摸著那塊玉佩。
果不其然,小丫鬟見她有異動,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一把奪走了那塊玉佩,在眾人的目光中,故作驚訝地張嘴:“膽子還挺大——這不是我的玉佩么?想不到你的手還挺長,就那么會兒功夫竟然就能摸走我一塊玉佩,要是再給你點時間,你是不是還想拿到當鋪里去賣了,好換銀子逃跑?”
就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著,直接把玉佩收入了自己口袋,看著宋悅百口莫辯的模樣,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大庭廣眾之下,宋悅也無從辯駁。當然,小丫鬟這么明搶,也在她意料之中。
在即將被裝回籠子里運向黑市的時候,宋悅眼珠一轉,走到了那個丫鬟身邊,故作懇切地小聲問道:“那個玉佩是我師父留給我的,你能不能……能不能還給我?千萬別賣到當鋪去,這九龍灣物價高的嚇人,當鋪開價也高,但贖金也驚人,我怕是湊不齊……”
“想的真美。”既然是私下里說話,丫鬟就沒那么客氣了,斜睨她一眼,故意拿著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有幾分得意,“你有沒有能耐拿回來,關我什么事?這玉佩質地、光澤都是上品,特別是放在這里賣,肯定值不少銀子,我既然得了,又為什么要還給你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女奴?拜托拿面鏡子照照自己!”
宋悅沒再說什么,只是安靜回了鐵籠,被運到了黑市上。
當天,她一張刀疤臉,果然無人問津,甚至有客人見到關她的籠子,還會繞著走。
翌日,她在商遠復雜的目光中,依舊頂著這幅妝容,百無聊賴地在籠子里關了一天。
她在等。
司空彥的玉佩,就算是秦雪那個級別的人都不一定認得出來,但只要司空家的人看到,一定能順藤摸瓜找到這里。那個丫鬟很顯然不識貨,又想趁秦雪這個主子不在,背著主子貪一筆,很大可能昨天傍晚的時候就趁黑摸到當鋪去賣了。燕都到九龍灣車程不長,只要等個兩三天,估計差不多司空彥就該知道消息了。
按照姬無朝的記憶——司空彥給她的那塊玉佩,全天下只有那么一塊,只要對著光看,就能看到獨屬于司空家的紋路。前世的時候它是司空彥與玄司北結盟的信物,算得上珍貴了。
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第三天清晨,商遠親自拿著毒醫在江湖上召集藥人的告示往她房門里一塞,警告之意顯而易見。
正好,宋悅在臉上畫完最后一筆,拉開了房門。
商遠看著慵懶倚在門前的美艷女人,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一對幽暗深邃如同能將人吞噬的鳳眸,眸尾微微上翹,美得勾魂攝魄。
他呆了呆。
要不是這個女人手上仍然帶著鐐銬,腳下依然被鏈子栓著,根本沒人會把她和昨天那個臉上三道疤的丑女人聯系在一起。
【商遠忠臣度:15%】
宋悅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商遠。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這次她終于能看懂忠臣度的漲幅了。
她自發地鉆進了鐵籠子里,好心關上了籠門,瞥了他一眼,勾起一個詭異莫測的微笑:“愣著干什么?今天是你給我的最后期限,我可不想被弄成半死不活的藥人。”
按照她的估計,司空彥的人應該已經要到九龍灣了。那塊玉佩只有她有,那他一定知道她遇了難,她得恢復成他能認出的容貌,防止和他錯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