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事,就像從未發生過。
宋悅愣愣的點了點頭,一面回想著剛才一幕。
是她看花眼了吧……或許是真沒睡醒?他要是那么盯著她的增高鞋看,肯定會發現她身高的秘密的……而現在小北一臉無辜,顯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這么早起?”她吶吶開口問道。
玄司北又冷冷瞥了她一眼:“上路。”
“哈?”去燕都報復社會?
“當然是回九龍灣。晚上才答應過你的,這就忘了?”他自顧自地整理著衣服,將黑綢似的長發隨意地在腦后束了一下,垂眸說道,“本來打算悄悄離開,不想驚擾你的……再睡會兒吧,現在時間還早。”
宋悅僵硬的視線緩緩向下,發現兩人的被子一團亂,她手里現在還抱著兩人的被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我昨天……沒把你怎么樣吧?”
就在這時,玄司北的眸中忽然染上了一絲笑意。看得她心底涼颼颼的,愈發沒了底氣。
一手扣著最后一片衣服走到床邊,緩緩向她俯身,用明晰而富含磁性的少年嗓音,低低說道:“……沒有。”
宋悅輕輕舒了口氣。見了鬼了,為什么這小子還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玄司北余光掃過宋悅一陣陣變化的臉色,不知為何,心情轉好,想到這是“李大哥”的宅子,心想還是提點她兩句,便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手上的戒指,睡覺都不曾脫下來?”
“你怎么知道……”難不成昨夜她用這只金戒指硌著他了?
【p!昨晚本系統好好兒的,誰敢硌這小子……宿主小心,你裝作沒錢人的樣子,又遲遲沒當掉金戒指,多半他起了疑心。】
正當宋悅緊張想著借口的時候,玄司北輕輕低頭,眸色突然變得冰冷,笑著在她耳邊道:“亡夫送的吧?”
“哎……是。”她連忙點頭。
“那個‘李大哥’,你小心些。”
“……哦。”連她都能發現飛羽武功高,他一定也發現了。難怪今天早上他神色不對,是想提醒她避開危險?
宋悅心中突然有了一絲安慰。看來這些天以來,兒子沒白教,知道事事向著老媽,為她考慮。拉攏兒子勢力,指日可待!
玄司北踏出房門時,面色不像往常那般冰冷,只是,眸中仍黑沉得見不到一絲光亮。
他對她說了謊。
這次出行,不是去九龍灣,而是燕國皇宮。他不想讓那個傻氣的女人摻和進這些復雜的事件里,她只需要做好她的小本買賣就好,若是真的賠得一個子兒都不剩,他收留她,也未嘗不可。
一個善意的謊言吧……其實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最幸福。
院外,一棵生長茂密的大樟樹上,錢江一動不動地蹲在樹梢許久,終于見到尊主從屋里出來,心下的震驚無以復加。
昨晚,尊主竟然和那個老女人同處一屋?!!
皇上可是說過的,為慶祝成功攻下楚國都城,在宮中設宴三天……
宋悅這才想起這檔子破事,眉頭一皺,有點心疼三天的宴席,想了想自己虧空的國庫,挺直脊背,把袖子一拂:“三天的宴席太長……攻下楚國算不得什么喜事,畢竟朕還有更宏偉遠大的目標,大操大辦就不必了,擺個今天的晚宴就足夠。”
遵皇上旨意,當晚的宴席,一切從簡。
宋悅百無聊賴地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一手端著酒盞,目光狀似漫不經心地掃過面前花樣繁多的瓜果點心,另一手的幾根指頭在椅子的金扶手上點了點。下頭的大臣們,竟然第一次猜不透他們的皇上今兒在想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