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那位需人照顧的姑娘怎么辦……
“你心里藏了事。”齊晟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給人一種無聲的壓力,“不妨說與我聽。”
小五子從小與他一同長大,一直在殿前伺候著,從未有過異心,今天這種狀況實在少見。
“奴才不敢隱瞞……就是……就是昨天在路上撿到的那位……那位姑娘,她才剛醒,需要人照顧,況且奴才剛剛許諾她,要給她找輛去燕國的馬車。”小五在他的注視下有些慌張,拼命找理由,“再說,她手上有幾張秦國的大額銀票,身份或許不簡單……”
“還真是奇妙的緣分,那居然是個姑娘。”齊晟淡笑了一聲,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也不責怪,“已經看上了?”
小五面上微紅,有些羞于表達,沒點頭也沒搖頭。
“只要那女人身份沒有問題,便無礙。”對于這些可有可無的小事,他向來是無所謂的,處理起來也就隨心所欲。小五子怎么說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自然會放任些,“記住別耽擱正事。最遲今天正午出發,可以帶她回齊。”
得到了皇上的應允,小五眼睛亮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皇上從前就不屑情愛之事,如今竟然通情達理許多。連忙伏跪在地:“多謝皇……公子!”
這一上午,肉眼可見的,小五子變得勤快了許多,剛過了一炷香就又端著燕窩粥往樓下跑。齊晟看在眼里,不知不覺將所有情緒化作一聲冷諷的輕哼。
或許是感同身受了,才會這么通情達理。
有些人的心愛之人就在眼前,眼角眉梢都透著幸福,而他找了數年的那個人卻依然不知所蹤。
他索性起了身,有些煩躁的走下了樓。小五似乎失了平常對他情緒的敏銳感知,甚至對他的到來都毫無察覺,還在一門心思地挑揀著姑娘愛吃的菜,直到他出聲:“不知是什么人讓你如此神魂顛倒,還遲遲不敢表白心跡。”
他倒想去見見了。
……
宋悅剛剛換上一件干凈衣服,才剛走出屏風,就察覺門口一道冷厲氣息,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殺氣,心中一陣警醒。
莫不是魔教的人追來了?這么快?不,她現在去的是齊國方向,正好和他們錯開了一天行程……難道說這個地方早就埋伏好了魔教的人?不論如何,此人氣息幾乎不可聞,給她的感覺類似玄司北,內力也應該和他同屬一個檔次……難道又是個隱世已久的絕頂高手?天要亡她!!
不顧傷口作痛,她迅速抽出冰魄劍,準備先發制人,猛地劈殺過去。
對面的人速度更快,幾乎只能捕捉到一抹殘影,她動作本就不宜大,才過了十幾招,就被他反剪雙手,折在背后制住,從頭到尾竟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碰著。
“身受重傷,劍勢也這么兇的……世上不多見。當真有幾分實力,可惜被中了毒掌。應該是魔教教主干的,那人也的確不憐香惜玉。”齊晟只對她后背上的掌印感興趣,仔細看了幾眼,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大致劃出掌印的范圍,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一雙銳利的眼也能從她的細微動作中看出傷在何處。
遲來的小五見她雪白的衣料上漸漸暈染了血跡,就猜到是剛才一番打斗后傷口崩裂,有些心疼,猶豫了片刻:“您……她還傷著吶……”
齊晟這才一把松了她的手腕,有些不滿意:“此人心思敏捷,應變極快,你怕是鎮不住。為什么會看上這種姑……”
話音未落,宋悅甩著被捏疼的手腕旋身,剛好和他打了個照面。
兩人齊齊怔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