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德拉科看看你,像個神經兮兮的瘋子一樣,成什么體統。”
驕橫的女聲響起,樹叢里走出一個穿深棕色羊毛薄外套的女孩來,她面容姣好,個子比馬爾福還要高,看起來年紀也稍大一些。
“勞蕾爾蘭茲”
馬爾福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魔杖緩緩下垂,被他插回腰際,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女孩,這或許是他在這里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至于原因或許只有德拉科自己知道。
“怎么你很警惕嘛,難道是手臂上的標記灼痛你了所以在害怕”
勞蕾爾往前走了幾步,譏笑地看著馬爾福,用一種不屑的語氣對男孩說道
“純血的面子都被你給丟光了,真是的,盧修斯先生怎么會教導出你這么沒用的兒子。”
馬爾福捏緊了拳頭,雖然他平日里瞧不起那些混血和泥巴種,但在純血里也不是沒有自己厭惡的人,尤其是勞蕾爾蘭茲更是讓德拉科深惡痛絕。
在過去一年的學校生涯里,馬爾福沒少遭受勞蕾爾的諷刺,這個比他高了三個年級的墻頭草,自從寧安被通緝以后,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被奪魂咒控制才加入蛇信,在這一年里瘋狂欺壓那些原本是蛇信成員的學生。
這些學生原本就都是斯萊特林學院里遭到排擠的人,因為加入蛇信才使他們免受欺凌。
可寧安一走,帕尼也被通緝、薩曼莎、沃爾特被關進了阿茲卡班,可以說對當時的蛇信成員來說是極為沉重的打擊,剩下的成員里沒有一個能夠領導其他人,或者是讓別人信服。
馬爾福還記得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地進入一間教室,接受傲羅們的問訊。
父親一再囑咐他,讓他強調自己被邪惡的魔法控制,所有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被人操控的行為,而德拉科也這樣做了。
幾乎每個在魔法部有背景的學生都這樣做了,那些將加入蛇信視為一種投資,視為拓展人脈,乃至狐假虎威手段的學生們,幾乎都輕易地通過了審訊。
馬爾福腦海里還記著爸爸和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在學校走廊里的笑談“部長,這只是小孩子的玩笑你知道德拉科是個好孩子”
福吉拍了拍盧修斯的肩膀,贊同道“當然盧修斯,我們是朋友,德拉科不會有事的”
那一天,馬爾福聽到這位大名鼎鼎的部長做出了許多承諾,同時許多和他一樣,擁有各式各樣背景的學生們,趾高氣昂地為自己脫了罪,他們證明了自己加入蛇信只是玩鬧,只是被人操控,他們仍然是好孩子、好學生。
而那些因為遭受欺凌,加入蛇信是為了渴望得到庇護的學生們則成了真正的壞學生。
他們有的是令人厭惡的混血、有的是面容丑陋、或是不修邊幅而不被群體接受、還有一些家庭窮困,甚至連課本的書費都要鄧布利多花錢贊助。
這些人在加入蛇信后第一次嘗到了不受欺負的滋味,他們有人不愿意退出、有的根本沒人教他們如何應付傲羅,于是傻傻地說出自己是自愿加入的。
最終雖然沒有給予這么多人退學的處分,可他們還是受到了來自學校的嚴厲警告,成為教授們嚴重監視的對象。
尤其是在去年小天狼星脫獄以后,因為有謠傳是寧安幫助小天狼星越獄的,魔法部又重新把這些“問題學生”看管起來,他們成了斯萊特林學院里的“異人”。
開始遭受比從前更猛烈、更過分的羞辱和欺凌,而這一次,沒人把他們聚集在一起了、蛇信已經不復存在了。
有趣的是,對這些學生報復的最兇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些曾經是蛇信一員,而如今積極地想要證明自己是“好學生”的人,其中的領頭人非勞蕾爾蘭茲莫屬。
即使是馬爾福,也沒少受她的嘲諷,這個女人仗著高年級和她父親的權勢,又拉攏了一波加入過蛇信的純血學生,在學院里狂妄至極,甚至吹噓是她及時抵抗了寧安的奪魂咒,才幫助麥格教授抓住“已經癲狂”的薩曼莎。
“德拉科,你的手臂也感覺到疼痛了”
見馬爾福望著自己不說話,勞蕾爾又往前走了一步,靠的更近了些,用那一如既往的譏誚語氣問他。
為什么她看起來有恃無恐難道這個女人不該比自己更害怕、更惶恐,驚駭的甚至整夜不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