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用鉛制坩堝,是因為它具有毒性,那些喜歡調配毒藥的巫師通常都會用鉛坩堝來制藥,存放惡咒的儲魔藥劑,在制作過程中和毒藥有點兒類似。
放入蛇瞳的那一鍋是能儲存石化咒的儲魔藥劑,熬干后變成黏稠近乎凝固的幾滴干巴巴的石灰色藥液,寧安小心翼翼地把坩堝拿起來,將幾滴藥液倒入準備好的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內,恰好裝滿一瓶。
加了人腦的一鍋是用來儲存昏迷咒的藥劑,放進一小塊兒蜘蛛胰腺,經過熬煮后漸漸蒸發到堪堪只剩精華的幾滴,也被小心翼翼地倒進一樽指頭大小的玻璃瓶內。
最后一鍋加入了巨人的淋巴,這是寧安制作的唯一一種非惡咒的儲魔藥劑,它可以儲存鐵甲咒。
蜘蛛胰腺在制作中起到的,是類似容器的作用,每一份藥劑在加入蜘蛛胰腺后,才真的能儲存魔法,當然所有材料遠不止這幾種,只不過這四種是最為重要的而已。
寧安把三只小玻璃瓶豎著放在眼前,沒有封口,一瓶石灰色、一瓶暗紅色、還有一瓶近乎無色。
他抽出自己的黑檀木魔杖,杖尖輕點石灰色的玻璃瓶口
“統統石化”
魔咒順著魔杖滑出,流入瓶子里,好似一團融進水里的煙霧,漂浮、盤旋著在小小的玻璃瓶內打轉,寧安取出一只指甲蓋兒似的小木塞,將瓶口堵住,一份儲魔藥劑便算是做好了。
接著他又依次把昏迷咒和鐵甲咒的藥劑制作好,用一根擰成繩結的細草袋將三個小瓶栓著掛在腰間,恍惚間,營地四周的喧嘩已消失不見,遠處比賽場沸騰的歡呼聲,即使在這里也還是聽得見。
寧安提著三口坩堝出了帳篷,準備用之前帕尼打來的水把它們稍微清理一下。
帳篷外面月明星稀,一股薄薄的霧氣籠罩著整片坡地,他能看見隔了老遠的比賽場燈光閃爍,好似黑夜里巨大的太陽般,將一切光亮、熱氣和人聲都牢牢吸住。
兩處場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寧安不禁納罕,或許營地現在出了他再沒別的人了吧。
風吹過來,卷開絲絲霧氣,寧安把洗好的坩堝放進帳篷里,在門外靠著帳篷支撐架,抬頭默默望向遠處的魁地奇賽場,即使在這里他也隱約能聽到解說員施了大聲咒的嗓門兒。
“出現了斯基動作克魯姆保加利亞”
寧安并不在意聽不聽得清楚,他知道保加利亞的找球手克魯姆會抓住飛賊,但愛爾蘭隊會取得勝利,如果不是頂著副馬丁的身體的話,他也會選擇和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賭一把,賺點兒金幣總不是什么壞事。
就在寧安忙里偷閑的時候,體育場里的氣氛火爆極了,雙方球員的對陣愈演愈烈,愛爾蘭隊已經領先整整100分了,他們開始用一些小動作,企圖不擇手段地獲取比賽勝利。
這場比賽的勝負著實對寧安無關緊要,回到比賽開始之前
帕尼摸著手里的球票,到現在仍舊咋舌不已,暗暗感嘆馬丁和艾倫兩個人真不愧是魁地奇迷,為了世界杯真肯花錢,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弄到頂層包廂的座位票的。
但很顯然,這方便了帕尼的行動,這里坐著的幾乎都是魔法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人是艾倫在魔法部的同事,而蘭茲先生和他的女兒當然也不例外地來到了包廂里,他們就坐在帕尼前面一排。
帕尼斯塔爾禁不住歡呼運氣實在太好了,他本來還為在這里難免碰上巴蒂克勞奇艾倫在國際魔法合作司的上司而感到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