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要來了。”
寧安喃喃自語,看這天色,恐怕即將有一場大暴雨要來臨了。
“是嗎,反正不會影響特快專列的運行,我們沒什么可擔心的。”
帕尼都懶得起身朝外面看看,他打了個哈欠,翻過身道
“晚安,寧安我要睡了,你不覺得冷嗎或許你可以到我的被子里來”
“晚安,帕尼。”
寧安打斷了帕尼的話,仍然站在窗臺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采納對方意見的打算。
“好吧晚安。”帕尼嘀咕著翻了個身,不多一會兒,呼吸就變得輕柔起來,竟是眨眼就睡著了。
屋外的風越來越緊,天空好像比平時變低了幾千米,伸手就能夠到似的,一聲炸雷轟然響起,大雨像是被踢翻的水盆,從天上一股腦兒傾瀉下來,雨珠在黑夜里練成線,又變幻成水幕,玻璃窗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就被雨水澆成模糊不清的樣子。
寧安卻無心看這場突來的暴雨,明天他也將和帕尼一起,重新乘上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的那列特快專列,回到霍格沃茨,一切開始的地方。
臨行前難免多愁善感,一直以來被他強壓在內心的種種情緒好似熬煮開的藥劑一樣,在腦袋里咕嘟咕嘟直冒泡兒。
卡莉朵拉、達芙妮、薩曼莎乃至赫敏、哈利這些人的身影,幻燈片似的放映著,這時候寧安才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經受著怎樣的煎熬。
自打卡莉朵拉死去以后,他不停將所有錯誤歸咎于自己身上,從對卡莉朵拉的愧疚、到后來傷害了哈利和赫敏感情而造成的不安、又后來讓薩曼莎和沃爾特被抓,達芙妮退學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寧安心里沉重的包袱。
他不停地讓自己保持忙碌,一刻也不敢歇息,就是每當他放松的時候,這些念頭就像是魔咒般席卷而來,讓他比任何時候都要痛苦。
哪怕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一個人,哪怕他可以肆意地使用不可饒恕咒,可這對于尋求到心靈上的平靜沒有任何幫助。
寧安渴望以另一種極端來消除這種痛苦,他本以為墮落可以讓他徹底拋棄這些自責和不安的沉重包袱。
聽說頻繁的使用殺戮咒會分裂一個人的靈魂,寧安倒是希望自己靈魂趕快分裂了更好,到時便不用再受這種折磨,有時他也想過放棄和逃避,就這樣忘記卡莉朵拉他們,自己重新開始生活。
就在這一晚,靜靜看著窗外狂猛的暴風雨,寧安突然醒悟了,醒悟了他一直以來的猶豫,在善惡兩端掙扎的他無論是徹底成為一個魔頭亦或者轉過身幡然悔悟似乎都遙遙無期。
被撕扯在善惡之間的他,正因此而感到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何必糾結那么多就像這暴雨一樣,照著自己的方式洗刷一切不就好了嗎”
寧安自言自語地說著,渡鴉漆黑的眼神越來越明亮。
“把卡莉復活,把薩曼莎他們救出來,大家重新回到蛇信,一切不就都變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