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些,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敢講出所有的經過,不敢回憶卡莉朵拉的過去,卻沒想到今天無比自如的在赫敏面前,說出了來龍去脈,不僅限于從前,自己在英國的漂流,騎士公共汽車,世界杯上見到的人和事,除了一些不能說的,比如蛇信的人和事,他幾乎說出了大部分自己的經歷。
“不說不知道,沒想到林林總總已經發生了這么多事了啊。”
寧安把后背靠在窗戶旁邊,凸出來的灰墻上,半邊身子躲到了盔甲騎士的后邊,從這個角度卻能看清楚正坐在他身旁的赫敏。
赫敏也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他,仿佛第一天認識他一樣,過了半晌,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死人怎么能復生呢,你做的事太傻了。”
寧安并沒有說帷幕彼岸的事情,只是說自己找到了讓卡莉朵拉復活的方法。
“人們出生,人們死去,這是自然的規律,寧安,你應該放手,那也是放過你自己。”
赫敏認真地看著寧安,頗有些苦口婆心地勸導,她莫名地升起一股希望,也許可以把他拉回來,也許可以讓他重新開始
“但卡莉不是自然死去的,她是我害死的”
“不要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書本就放在那里了,卡莉朵拉翻開了而已,要錯也只能怪伏地魔”
“嘿,不說這些了,赫敏,我們來談詩吧,你知道嗎,我來霍格沃茨之前可喜歡了。”
赫敏微微一滯,還想說什么,但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遺憾的嘆了口氣,她清楚寧安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當他不想談的時候,便不需要多說了,從前教他魔法史的時候,便是這樣。
看來只能下次了赫敏一愣可是還有下次嗎
“赫敏”
寧安偏過頭,伸手在女孩兒眼前揮了揮,試探著對方眼珠子還會不會眨。
“嗯嗯”
回過神來,赫敏看著寧安假裝緊張地在自己眼前來回招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要死啊你”她伸手推開寧安的胳膊,仿佛找回了從前的感覺,是啊,她們以前就是這樣玩鬧的。
“你那時候才多大,讀的懂誰的詩”
“可你不是也不大”
“我都是從短句看起的”
“那也不能顯著你厲害不是”
“哈哈哈”
男孩兒和女孩兒坐在一層矮矮的石階上,你一言,我一語,笑聲從開始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清冷的走廊中好似懸掛了兩只風鈴,比樓下熱鬧的舞會還要歡快。
赫敏格蘭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男孩兒,如同少看一秒,他就會轉眼消失掉一樣,她們是如此的有默契,她早該發現,從一年級開始便是這樣,她們都聰明絕頂,有著相同的愛好,能聊得話題那么多,那么多,可以聊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很難想想還有哪個男巫能和自己說這么多麻瓜世界的事情,無論是魔法還是麻瓜,他都擅長,也許除了魁地奇和魔法史,哈哈,魔法史。
赫敏的嘴角上揚起美妙的弧度,她該多么慶幸自己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心里頭的期待竟然真的實現了,是啊,她可不就是想要和眼前之人一塊兒參加舞會嗎
雖然她們仍然沒在舞會現場,而是在城堡的四樓,進行只屬于兩人的雙人舞會,多半也不會跳舞,可這也夠讓人滿足了。
“你好記得那個笑話嗎,三個邏輯學家進了酒館,侍者問「三位都要來一杯酒么」第一個說「不知道。」第二個說「我也不知道。」第三個說是的”
“哈哈”赫敏輕笑出聲,抿抿嘴唇“是了,他們每個人都會獲得一杯酒。”
月光也隨著她的笑聲輕輕搖曳,外面的風聲似乎變小了,好像能聽見云在悠然自得漫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