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低著頭,她的目光好似全被又冷又濕的土地吸引了,其實只是無神地沒法聚焦,整個人好像是喝醉了酒,如果沒被寧安牽著,大概會躺倒在邊上吧,但之所以會這樣,也許正是因為手被拉住了也說不定。
她甚至忘記了哈利在一年多以前,曾經和她說過這條密道,腦袋已經成了團漿糊。
此時霍格沃茨城堡的四樓,獨眼女巫雕像所在的走廊上,一個人影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她腳上踩著高跟鞋,“踏踏”地在走廊里發出寂寥的回音,鱷魚皮手袋被輕松地提在手上,大紅色指甲油被月光反射的鮮艷、奪目。
女人在昏迷倒地的勞蕾爾身邊停下腳步,手中的魔杖微微下垂,她抬手往上推了一下鑲嵌珠寶的鏡框,涂成大紅色的嘴唇揚起詭異的弧度。
“主人吩咐讓我來處理你呢”
麗塔斯基特歪了歪腦袋,她自然看到了寧安在離開前的示意,讓自己來處理勞蕾爾,但究竟如何處理,寧安沒說,大概只要讓她忘記今晚發生的事情就好了吧。
“快快復蘇。”
麗塔想了想,用魔杖一指勞蕾爾,走廊里傳來“嚶嚀”一聲,女孩兒緩緩睜眼,目光中充滿了迷茫和空蕩,仿佛還在回憶發生了什么事,然而在此之前,一根魔杖已經抵到了她的眉心,在勞蕾爾發出驚叫之前,麗塔斯基特厲聲喊道
“一忘皆空”
頓時,勞蕾爾的眼神開始渙散,眉頭松開了,臉上顯出一副恍恍惚惚,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樣子,這是一個人記憶被改變時的狀況。
“今晚你一個人來到圖書館,看了點兒書,然后就回去睡覺了,對嗎”
勞蕾爾默默地點著頭,開始緩緩挪動腳步,一步一步,像是僵尸一樣,向通往下層的樓梯走去,起初還很慢,但后來便逐漸恢復到正常的速度,消失在了盔甲走廊上。
“哼”
麗塔斯基特輕哼一聲,心情好像很好,將魔杖別回腰ji,甩了甩鱷魚皮手袋,下巴朝上揚了揚,邁著仿佛舞步一般的步伐,哼著歌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也慢慢消失在了四樓的走廊。
月光悄無聲息地洗練著走廊上每一幅盔甲,和每一塊兒大理石地磚,千百年來未曾變更過,終于在一場喧鬧的戲劇后,重新復歸寧靜,然而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打破了剛剛回歸的安靜。
一道黑影從靠近走廊后面的盔甲后鉆了出來,她伸手撲拉撲拉淺金色的長發,仿佛因為蹲的太久沾上了不少灰塵。
“寧安他怎么會出現在霍格沃茨那個女孩兒是赫敏格蘭杰好像是格蘭芬多的學生為什么會和他混在一起”
晃晃腦袋,一對蘿卜耳環滴滴答答地左右搖晃,她歪著頭看了看月光,繼續自言自語地嘀咕
“不管了,霍格莫德好像挺有趣的,讓我想想”
她在走廊里踱著步,把夾在耳朵后面的魔杖拿在手里,沒走幾米就到了獨眼女巫的雕像后面,定定地看著雕塑,一雙銀灰色的大眼睛,朦朧的好似月光。
“我記得是左右分離”
雕像的駝背應聲分開,女孩兒拍了下手“嘿,成了”
她探頭探腦的朝漆黑的窄洞里忘了一陣,若有所思地自語道
“如果里面有蝻鉤該怎么辦”
于是又把頭縮了回來,左手輕輕摸著下巴,像是個哲人一樣的呢喃
“但那兩個人又很有趣,嗯,這么窄的洞里應該不會有槲寄生。”
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她匍匐著爬進了洞中,獨眼女巫雕像過了片刻,緩慢拖動著,重新合攏,走廊里這次終于恢復了寂靜,再也沒有半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