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洛夫好像是剛被從水里頭撈出來一樣,斜靠著木頭柵欄,在這條靜謐的小路上,喘著粗氣,那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寧安,露出的不再是冷漠和敵視,而是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焦慮。
寧安明白那恐懼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另一個人,很明顯卡卡洛夫一定是誤會了什么,他看著這個又高又瘦的男巫把氣喘勻,緩緩開口說道
“我們不是來殺你的,卡卡洛夫先生”
但他說到“殺”這個詞的時候,卡卡洛夫身子極為明顯地抖動了一下,隨后聽到寧安說不是來殺他的,臉上才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寧安見他可以理解,于是繼續慢慢地往下說道
“我們也不是食死徒”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巨人一樣的法比安,那家伙正在用一把巨大的魔杖為自己療傷,手背燙出的焦黑印記,開始緩緩愈合。
寧安半蹲著身子,讓自己和卡卡洛夫保持著平視,靠近他輕輕地說道
“我來找你,只是想談一些事情,僅此而已。”
卡卡洛夫,喘著粗氣,天不知道怎么得又冷了起來,一層烏云把太陽光遮住了,鄉村野外的山間小路眨眼間變得昏暗,陰沉的和這位校長的臉色如出一轍。
“什什么事情”
說話的聲音依舊圓潤悅耳,只是嗓子好像被劃過的磁帶,透著股別扭的不自然,他雖然看著寧安,但眼角的余光始終不曾從那把被法比安踩著的,自己的魔杖上移開過。
寧安看在眼里,也不說破,只是當卡卡洛夫還在聽著,于是也說下去
“我和我的伙伴們,想見一見德姆斯特朗的各位校董,不知道卡卡洛夫校長能不能幫個小忙”
卡卡洛夫臉色變得沉郁而古怪,如果不是剛才那道威力強勁,讓他徹骨難忘的鉆心咒,他幾乎要以為這是面前這個小孩子在和自己開玩笑了。
他為什么要見德姆斯特朗的校董
對寧安,他了解的一點兒也不多,只是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過幾篇關于他的報道,其中唯一讓他留下印象的就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襲擊事件,聽說他不但釋放了黑魔標記,而且還襲擊了一位霍格沃茨的女學生。
可為什么他又說自己不是食死徒難道世界杯上的黑魔標記不是他放的
一想到寧安很有可能并不是那個提一下名字,都會讓自己恐懼萬分的人派來的,卡卡洛夫就覺得心里頭好像長長舒了口氣。
是了,不管標記再怎么變得明顯,再怎么滾燙,那個人沒回來就是沒回來,昔日的“同伴”們也都在阿茲卡班關押著呢,自己不該自己亂了陣腳,看西弗勒斯不就鎮定的很嗎
“我為什么要為你引薦德姆斯特朗的校董”
卡卡洛夫瞇了瞇眼睛,聲線里刺耳的雜音消失了,說話再一次變得圓潤悅耳起來。
寧安輕笑出了聲,他站起身,向卡卡洛夫伸出了一只手,后者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住了他,借力站了起來。
“我想見見各位校董的原因很簡單”
寧安看著卡卡洛夫假模假樣地撲棱著衣服上粘的雜草和泥土,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