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米人能夠馴服火龍,依靠的是獨特的藥粉和人多的力量,他們還從來沒見過能夠一個人單獨對付一條龍的,即使是巫師,也必定是巫師中的精英,佼佼者才能做出這種事來。
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施展魔法的速度,大概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快的了,所有人都收起了最初不明所以時,心底的一絲輕蔑,認真而極其嚴肅地審視著年輕巫師的身姿,不約而同地想起一個詞可怕。
是的,就是可怕,卡卡洛夫覺得自己這一刻才真正的重新認識寧安,他知道寧安的施法速度快,魔力強,論決斗,自己遠不是這個年齡很小的“孩子”的對手。
但他從未見過寧安全力以赴,今天,面對一頭盛怒的雌性挪威脊背龍,卡卡洛夫不知道寧安拿出了幾分實力,但這好像魔法萬花筒一樣的攻擊模式,他是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層出不窮的毒咒、惡咒、詛咒,寧安宛如信手捏來,他施法好像不需要間隔和空隙,咒語一聲高過一聲,火龍的哀嚎一聲比一聲弱,魔法炸的它身上的鱗片都散發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卡卡洛夫都替那條龍感到可憐,碰上誰不好,偏偏遇上寧安這樣的“怪物”。
寧安沒有意識到別人看向他的驚怖眼光,他像是一個壓抑許久的音樂指揮家一樣,魔杖成了他的指揮棒,他揮舞著,肆意揮灑自己的魔力,咒語仿佛是跳躍的音符,自然而然地流出。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痛快地施法了,完全不想壓制自己的魔力,腦海里承載的一切咒語都被寧安運用了起來,他甚至沒有聽見火龍已經變得極其虛弱的叫聲。
專注于譜寫自己的樂章,直到他高高揚起自己的魔杖,用一發膝蓋倒轉咒讓火龍腿上打了個拌,幾噸重的身軀轟然倒地,它早已經被折磨的精疲力盡,疲憊不堪了,此時,寧安才回過神來。
他覺得自己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身上的戰斗細胞重新被激活了,他扭頭看向周圍正目瞪口呆,望著自己的其他人,隱約明白是為什么了。
自己似乎做的太過了
還是贊卡斯最先反應過來,他呼喝著其他族人,“切蒂去拿安眠劑快,帕帕奇,帶人重新把它們捆上,對,加粗的鎖鏈”
人群忙碌起來,被叫做切蒂的小伙子正是最開始打算攔住寧安的白袍年輕人,他經過寧安身邊時停下來,朝他彎腰行了一禮,然才小跑著往遠處的敞篷聚集的地方跑去,那里似乎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多半是被火龍的騷亂吸引過來的。
“主人”
薩曼莎兩眼冒著星星,頭戴著黑色兜帽也掩藏不了他興奮的情緒,他就差沒把兜帽立刻掀開了。
“您可真是”
他似乎在尋找措辭贊美,但被寧安苦惱地捂著頭,揮手制止了,他可不想聽薩曼莎說出什么肉麻的奉承話,即便是出于真心,聽起來也很別扭,他還不是伏地魔,聽別人阿諛奉承也不會很開心。
一個塊頭高大,足有兩米多高的光頭年輕人,帶著其他人靠近倒地的兩條龍,龍的眼睛仍然微微睜著,可以看見在皺巴巴的黑眼皮下閃著一道細細的黃光。
壯實的薩米青年們,匆匆給倒在地上,小山一樣的兩條火龍拴緊鎖鏈,扯斷的鏈條換成了加粗的鐵索,把它們牢牢地系在鐵柱上,又用釘子把鐵柱深深嵌入地面中。
“真是太感謝您了”贊卡斯趕過來,他臉上的表情又變得不同了,充滿了敬畏,那是對強大者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