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秋千所在的地方,找到一架還沒來得及被達利和他那些朋友們毀壞的秋千坐了上去,一只胳膊挽著鐵鏈,目光憂郁地望著地面。
他不想再每天藏在德思禮家的花壇里,度過一個毫無意義的混沌暑假,和另一個他熟悉的,真正喜愛的世界隔離開,他的傷疤依然在疼,像是針扎一樣刺痛,很不舒服,但他知道,已經沒人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了。
過去,他的傷疤疼痛預示著伏地魔的力量正在變得強大起來,但是現在伏地魔已經回來了,所以這沒什么可擔心的已經不是新聞了。
傷疤的刺痛不再被人擔心,哈利當然更不會說他最近被攪得混亂不安的每個夜晚,他總會夢見一條漫長而昏暗的走廊,每一條走廊的盡頭都是死胡同或緊鎖的房門。
這些夢弄得他心神不寧,并且加重了他的負擔,讓哈利在醒著的時候會產生這樣困獸般的復雜情緒。
“好了,現在我是一個人了,真正的一個人”
哈利嘀咕著,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揚起臟兮兮的塵土,老舊秋千一下下,“嘎吱嘎吱”的晃蕩著,發出刺耳難聽的摩擦聲。
這太不公平了,哈利內心的怨憤不斷堆積,他真想大聲怒吼出來,明明是他親眼見到了伏地魔回來,明明是他曾經一次次地對抗伏地魔,他做好了每一件事,然而他得到的回報呢
被困在小惠金區整整四個星期,完全失去了與魔法世界的聯系,這簡直逼得他快要發瘋了。
“啊該死”他憤怒地揮舞著拳頭,狠狠砸在又冷又硬的秋千板子上,老秋千又是一陣晃蕩,伴隨著難聽的“吱呀”聲。
“滴哩哩”一陣清脆好聽的鳴叫把哈利從怒火和郁結中喚醒,他看清楚,秋千凳上,落下一只好看的小鳥兒。
蒼頭燕雀,哈利恰好認識這種鳥,在小惠金區甚至整個英國,它們到處都是,在花間和田野上筑巢,吃些草籽、樹種、果實或是小蟲子,看到這鳥兒,哈利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哦,你也是獨自一個”他喃喃自語著,當然并不奢望燕雀聽懂自己的話,只是或許這只鳥兒,是他唯一能夠進行抱怨的對象了,除非哈利愿意跟一塊兒冷冰冰的石頭說話。
夜幕不知不覺地降臨,一個悶熱而柔和的夜晚到來了,空氣里彌漫著熱乎乎的干草味兒,四下里只能聽見游樂場欄桿外的道路上傳來的低沉的車輛聲。
哈利不知道自己在秋千上坐了多久,后來別人的說話聲打斷了他對身旁燕雀的自言自語。
抬起頭來,周圍街道上的路燈,投下一片朦朧的光影,他能看到一伙兒人正在穿過游樂場,其中一個大聲哼著一首粗俗的歌,其他人哈哈大笑。
哈利知道那些人是誰,打頭的那個毫無疑問就是他的表哥達力德思禮,正由他那些狐朋狗友陪著朝家里走去。
達力還像以前一樣人高馬大,而且最近成了東南部少年重量級校際拳擊比賽的冠軍,這項弗農姨夫所說的“高貴運動”讓達力變得更加令人生畏,雖然哈利早已經對自己的表哥沒有絲毫畏懼感了,但他認為,達力出拳越來越狠,越來越準,總不是什么值得慶賀的事。
哈利望著那幾個黑乎乎的身影走過草地,心想他們不知今晚又把誰痛打了一頓,他看到幾個人舉著木棍一樣的挑桿,嘻嘻哈哈笑鬧著,仿佛發生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快呀回頭看看我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呢過來比試比試吧。
心里的怨氣憋的人胸口難受,如果能在這些曾經使他的生活變得地獄一樣的男孩們身上發泄一番,哈利當然會十分樂意,他不怕他們沖過來打自己,早有準備他手里有魔杖呢。
但是他們沒有回過頭來,沒能看見哈利,他們已經快要走到欄桿那兒了,也許是夜色掩藏住了哈利的身形,他克制住把他們叫回來的沖動找人打架也許是不明智的他絕不可以使用魔法否則將會有被學校開除的風險。
“救我”
從風聲中傳來一絲幻聽般的聲音,哈利仿佛聽到有人在向他喊著救命,他手心里的魔杖一下子緊了起來,接著,達利和他的朋友們肆無忌憚的笑聲想起來
“哦,天吶,d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