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門開了。
四個身上穿著寬大黑袍,頭上戴著兜帽的人影站在門口,月光下仿佛真的如同影子一樣,隨時都會消散。
老婦人幾乎是無意識地讓開門口,放四人進來,她太累了,好久沒有這樣思考過了,也許年輕時的她尚且還能顯露智慧的光輝,可是現在,不客氣的說,她的腦子就像松鼠屎一樣松。
她說不清自己該不該讓人進來,主動招待一下上門來訪的客人似乎沒什么不妥,況且對方還知道自己的姓名,很有可能是巫師界的朋友,可那種如同被蛇盯上的不適感,又讓巴希達有些茫然,然而這個當口,幾人已經進屋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矮個子,又瘦又矮,看上去像是個半大小子,幾人明顯以他為首,其余人跟在他身后,后面的三人有兩個倒是挺高的,站在最后的是個和巴希達差不多高的侏儒,巴希達已經靠著本能給那人的種族下了結論。
“麻瓜”走在最前面的年輕人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讓瑪麗和約翰聽不太懂,女孩兒安慰自己還太小了,還沒學會成ren世界的那些詞匯呢。
巴希達卻能聽懂,但她依舊靠著本能的思緒想道“這不是叫門的人,是個男的,聽聲音很年輕,或許真的還是個孩子”
她揉了揉眼睛,白內障讓她即使距離很近也難以看清眼前的事物,索性她將視力也交給本能的感覺,巴希達太老了,她不能像年輕時那樣觀察分析思考了。
模糊的人影自然地走到火爐旁,沒有絲毫緊張、拘束或不適,他很放松,但是這份放松并不能感染周圍的其他人,巴希達清醒的內心十分不安,這個聽聲音像是少年的男孩兒,讓她的神經緊繃,有一種應該即刻遠離的危險感。
好在她的大腦還是混沌、老邁、遲鈍的,這使她不至于連步子都邁不動。
“巴蒂奶奶”瑪麗害怕地拉了拉巴希達的衣角。
“他們是村里鐘表匠的孩子。”巴希達低聲說道,“是麻瓜,常來我這兒聽聽故事。”
“不好意思,能請他們先離開嗎,我們有些事情找您,巴沙特夫人。”年輕男孩兒走到屋子黑暗的那頭,也沒擦,直接坐在陳腐的爛桌子邊的長凳上,接著微光還能瞥見半邊身子。
他頓了頓說“很重要的事。”。其余三人仍然站在門邊。
“親愛的,你們先回家好嗎也許,明天我們再講故事”巴希達含糊不清地說道。
兩個孩子拼命點頭,他們仿佛被縫住了嘴巴,不能張嘴說話,只有瞪大的眼睛顯示出有多驚恐。
門“吱呀”一聲開了,瑪麗和約翰不約而同地跑了出去,向著夜色下,亮起燈火的小村廣場方向跑去。
“好吧,這位先生,也許我不認識你,但是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老巴希達轉過身來,緩慢地走向屋子昏暗的那一處,接著好像看到坐在那兒的男孩兒抬手揮了下魔杖,白色的熒光灼灼升起,這回將整間屋子照的亮堂堂。
“抱歉,巴沙特夫人。”男孩兒掀開兜帽,露出年輕的面孔,那是一副亞洲人面孔,巴希達暗呼果然,自己沒猜錯年齡,這的確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