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極其短促,總共也沒超過一分鐘,就在寧安看著那朵從綠葉中間冒出含苞待放的嬌艷紅花以為就此結束的時候,異變再生,紅花的花瓣向四面緩緩展開,露出內部的樣子。
里面并不是植物的花蕊,此刻在花瓣的包裹中端坐著一位女士,一位巴掌大小的女士。
寧安覺得自己的幻覺也太過離譜了,他不知道眼前這個能不能被稱為女士,她雖然身著一襲紅色的連衣長撐裙,烏黑的長發高高盤起在腦后,端正的坐在花蕊之中,但頂著的偏偏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像是畫家匆匆忙忙作畫的一半,去忙別的,忘記給人物畫上眼睛、鼻子、嘴巴似的,看的寧安有點兒不自在。
仿佛是看出了寧安的不安,巴掌女士白紙一樣的臉上泛起一圈波紋,緊接著變成了赫敏的臉,這過程安靜中帶著一絲驚悚,看的寧安更不舒服了。
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種幻覺,現在難道是睡著了,在夢里嗎這夢也實在有點意義不明的嚇人了吧。
“您不喜歡嗎,實在抱歉,那我換一下好了”還沒等寧安出聲赫敏的臉不見了,如同向平靜的湖面丟了一塊兒石子,水波蕩漾了一下,達芙妮的臉浮了上來。
寧安臉色古怪,覺得這個夢實在古怪,而眼前的女士仿佛能察覺心意,達芙妮的馬上面孔消失了,變成了烏姆里奇的蛤蟆臉,瞪著圓gu鼓的小眼睛,看向寧安。
“抱歉,我不太清楚你的審美偏好,但這是可以變化的。”說著烏姆里奇又變成了麥格教授、斯內普、一個麻瓜女明星
“可以了,可以了。”寧安急忙制止了對方,他現在倒不在意對方變成什么樣子的臉了,只是想結束這個詭異離奇的夢。
巴掌大小的女士,停留在一張寧安沒見過的少女面龐上,見寧安似乎真的不糾結這個,就不再變化了。
“你是誰”寧安直言不諱地問道,既然是個夢,自然是說清楚,弄明白就能醒過來,而且寧安心底也留有萬一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的余地,所以無論如何搞清楚這人是誰,都是必要的。
女士端端正正的坐好在花蕊,寧安的視角是倒著的,這樣看起來自然怪異無比,但好在這段時間他也有些習慣了。
“我還不能很好地解釋我是誰,我有許多的稱謂,但如果一定要說一個比較形象準確的我想想”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緩緩抬起頭,看著寧安似乎帶著點不好意思地說到
“在你們的語境里,也許稱呼我為“地球”比較合適。”
“地球”寧安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這夢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對于巫師來說,奧丁什么的還算合乎常理,但這樣一個巴掌大小的女人,居然說她自己是地球,這是讓寧安很難相信的。
女士低下了頭,似乎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這真情實感的樣子,反倒讓寧安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也漸漸不去想這是個夢之類的事情,想要開口安慰一下低落的女孩。
“你說你是地球,可有沒有什么能證明的呢,我倒是知道地球是我們腳下生存的星球,你確定你說的,和我說的是一個概念嗎”
見寧安這樣說,女士似是升起幾分希望,她馬上抬起頭,緊張而急切地說道“能的、能的、我確定是一個概念。”
接著她思考了片刻,有些猶豫和試探地說“我知道你周圍發生的事,我經常關注你們,雖然也有關注別的事情,但是最近都在看著你們。”
仿佛是害怕寧安不相信,“地球女士”不喘氣地繼續往下說道“人類計時方式的公元1991年,你來到了這個世界,我一直在注意著這件事情,所以察覺到是你來了之后,就第一時間將力量還給了你。”
寧安心里一緊,明白事情有些麻煩了。不管眼前這個巴掌大小的“女士”是否是她自己說的所謂的“地球”都不能再以常理視之了,能明確說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這幾個字眼的家伙,由不得寧安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