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從前的寧安只是個吸引著人們視線與目光的小漩渦,讓人會被他吸引、并卷入其中的話,那么現在,他更像一條深埋海底的海溝,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明顯的特別之處,但在其下所暗藏的幽深,絕非普通漩渦能比的。
“啪嗒”他把手搭在門環上,輕輕向外一推,門便開了,門外依然是熟悉的旅館房間,開門聲驚動了在一旁的米米爾,他似乎一直守在這里,見寧安出來以后,眼神里綻放出期待、狂熱、欣喜種種情緒。
“您您回來了”米米爾難掩激動的低聲喊出來,寧安知道他只是一個守門人,對真xiang的了解或許不多,也許只知道能完成儀式的人就會成為奧丁這樣的似真非真的信息。
“嗯。”無意多解釋的寧安點了點頭,看向米米爾,隨意地問道“我進去多久了。”
“整整一周了,主人。”米米爾的態度十分恭敬,恐怕是以為寧安真的成了奧丁。
寧安心里一驚,沒想到在感受中不過短短一天左右的功夫,竟然現實世界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
“這里的位置保密嗎”他平靜地追問道。
“是的,這里比世界上任何一處魔法城堡都要秘密,只向它愿意敞開的人開放。”
“嗯,那你繼續看守這里,我會再用幾道魔法加固它的隱藏,在此期間不要讓任何人再進來。”
寧安囑咐了米米爾以后,便給旅館施了幾道咒語,既起到隱藏的作用,又能夠施加監視,接著便匆匆離開了旅館,他心里有些著急,失蹤了一周的時間可不是小事,帕尼他們一定急瘋了,而更危險的是卡卡洛夫,他和自己一起出來,最后自己失蹤了,在帕尼等人看來他一定脫不了干系。
他現在要趕緊回去才行,想到這兒,寧安抽chu魔杖,頓時一股澎湃的魔力上涌,他心中一喜,幾乎是瞬間施展了幻影移形。
“噼啪”兩聲刺耳的爆響之后,便不見了寧安的蹤影,身后的旅館也如同融入畫中的墨點,漸漸暗淡,透明,隨后消失,只剩下漫天呼嘯的風雪,在山谷里回蕩。
時間就在不久之前,德姆斯特朗的某間秘密教室中,氣氛有些沉悶陰郁,面容俊美的薩曼莎雙手背在身后,來回不停地踱著步,嘴巴里低聲的咒罵著些什么。
沃爾特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密室里蠟燭的光無法將他身影照全,僅能勾勒出一個矮小、粗陋、駝著背的陰影,他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像一尊石膏像,只有偶爾會隨著薩曼莎踱步而活動一下的視線,證明著他還是個活人。
“事情就是這樣,卡卡洛夫我已經秘密監禁起來了,雖然使用了吐真劑證實了他說的都是真的,但保險起見暫時還是不能讓他和外界接觸。”帕尼依靠在蠟燭下的墻壁上,推了推眼鏡,清晰地闡述著
“黑蛇標記的強度在之前明顯減弱了,當下最主要的任務是尋找主人。找你們兩個來這里,也是為了此事,目前除了你們我還沒有將消息透露給別人,暫時對外宣稱主人的行蹤保密,但事情恐怕不能瞞很久,眼下最能信任的就是你們了。”
“是那些家伙做的嗎一定是他們吧那群可惡的俄國人我早就說過,我們對這些家伙太仁慈了,帕尼你應該讓我來對付他們,主人也會贊同的不收拾干凈這些反叛的野狗,早晚會釀成大貨”
帕尼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稍微思考了片刻,平和地說道“格拉索和布林的勢力在主人之前的布置下,第一時間就遭到了清除,殘余分子連躲藏都費力,更不要說對主人產生威脅了,不過眼下的關鍵不是他們,你們倆的任務是盡快找到主人,不能有一刻的耽擱”
“知道了。”沃爾特動了一下,仿佛是抖落灰塵的石像鬼,將一片片陰影的碎片彈開,慢慢地走到燭光下來,火光將他被疤痕覆蓋的臉龐照亮,薩曼莎也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有沒有大概的范圍,我們要去哪里尋找。”沃爾特沙啞地開口。
“主人最后失去消息的地方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搜尋過了,并沒有找到卡卡洛夫說的山谷,更不要提什么旅館了,那兒除了杳無人跡的雪山就是雪山。”帕尼頓了頓,看向沃爾特與薩曼莎,兩人也同時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