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文一臉疑惑,戴安娜會意一笑,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窗外,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來,緊接著,一雙繡著夕顏連枝的繡花鞋,從門外邁了進來。
只見她只比戴安娜的肩膀高一點,戴著蓑衣斗笠,還有風帽遮著臉,嬌小的身形,穿著雪青的夾襖和裙子,只看到一雙大若葡萄的黢黑的眼珠子,好似琉璃珠子一般,她望著莫文,眼含笑意。
“你你是”
“魚哥哥,是我呀”說著,那人將風帽斗笠摘了,笑瞇瞇的露出兩個梨渦,立在莫文跟前,一個勁的從他笑。
“菱角怎么是你你怎來了”莫文臉上露出難得的驚喜笑容,上前,將菱角上上下下瞧了個遍。
“魚哥哥,你都走了幾個月了,也不來找我玩,所以自豪是我來找你了呀”
“你你就這么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是啊,她膽子大得很呢我路過江來鎮,可巧就遇到這丫頭片子在人家飯莊那里誆飯吃呢”
“戴姐姐,我可沒有誆人”菱角一撅嘴巴。
“好好好,你那是用計謀換飯吃,行了吧”戴安娜寵溺的笑了笑。
這菱角,是江來鎮的漁家趙家之女,雖說是漁家女,卻是家境殷實之戶,父母早逝,只剩一個哥哥和爺爺,一家三口,守著田莊和幾艘漁船度日。
這趙菱角,更是被祖父和兄長疼愛著,從小便是無法無
天,古靈精怪的性子。
那日,她背著爺爺,硬是纏著要跟著哥哥去江邊摸魚。
正玩得歡的時候,釣魚的鉤子,卻被甩到了一邊的半草灘子上去了,趙菱角前去解救,卻見到一個“尸首”浮在水草里,面色慘白嚇得一激靈,差點落水。
他哥哥趙林勇文聽見菱角驚叫,趕忙過來一瞧,將人撈起來一探,竟還有氣,于是就救回了家照顧。
可他卻是睡了半個月,絲毫沒有清醒的兆頭,鎮上的大夫是請了幾波,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而他身上,什么印信都沒,就這么來歷不明的躺在趙家半個月。
直到那一日,省城來了軍需醫療隊,為江來鎮的百姓義診,聽說是又西洋大夫,趙家老爺子便提議,讓西洋醫生瞧瞧,興許有救。
于是,那日,趙家抬了人去義診處問診,卻不想,剛輪到趙家,就被一個洋氣的姑娘撲上來認人,哭的昏天黑地的。
后來,那邊扣著人,趙家人也被扣著,半天才放了人,件事情說清楚了,說他們救的人,是叫莫文,因為家中變故,只剩他獨身一人,因此才遭遇不測。
為此,趙家還得了好些謝禮,并被告知,他們救的人,是那位“洋姑娘”的未婚夫,叫做莫文的。
“魚哥哥,你剛才,在干什么呢”菱角拿起莫文桌上的紙筆,似乎還看到了著色的顏料。
“啊,沒什么”莫文醒神,轉移話題道,“菱角,你就這么跑出來了,你家里知道么”
“當然不知道呢要是知道,我可是到不了這里的”
菱角拿著莫文的筆把玩,對自己擅自離家出走的事,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那你這樣跑出來,是有什么急事家里該多著急啊”
“我跑出來,就一件事,我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