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鼓點好!萬一不鼓,誰知道這瘋老頭子給的是什么要命的東西。”
對面的霍培武不愿看見李如眉母子嘴臉,撇開臉,當做沒聽見。
唐蕓領著沈芪貞,朝二房這邊瞧了瞧,神色凝重。
霍天麒訕笑,道,“娘,她要過來叫你了,你有準備改口紅包了?”
“紅包?”李如眉柳葉眉一揪,只顧看別人的熱鬧戲,沒想到還輪到自己掏腰包。
霍天麒繼續幸災樂禍道,“娘,看大戲啊,看大戲還要打賞呢!這不,朝你來了。”
唐蕓領著沈芪貞,朝二房霍培昭這邊過來了。
“這是你二叔,旁邊的,是二嬸。”
沈芪貞抬眼望去,只見霍培昭體態微胖,留著正經的男士頭型,發色已經花白,衣著素整平常,一副的老好人的模樣,而他身邊坐著的李如眉卻是一派洋式打扮。
微卷的額發都貼在雪白精致的臉邊,刀削的臉型,妝容精致的丹鳳眼,眼角唇邊稍有微紋,可見歲月有痕。再看她身上的旗袍,流光溢彩、熱鬧非凡,雖然合體大小,卻恨不得將時興的花樣和色彩都聚集在一身,方才罷休。
見沈芪貞仔細的端詳自己,李如眉得意又不屑的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想著之前行禮的步驟,沈芪貞畢恭畢敬的走過來,剛準備跪下行禮,卻被唐蕓一把拉住,“不必磕頭,開口叫人就行了。”
“呦,大嫂,怎么對我們,就不必磕頭了?我們可是她的長輩。”李如眉翹著二郎腿,看也不看沈芪貞,直直的挑釁唐蕓去了。
唐蕓道,“媳婦茶,我還沒喝呢!她都沒給我跪,當然也不必給二叔和二弟妹跪了。”
“大嫂說得是……”霍培昭拉了拉李如眉的胳臂。
“別碰我!誰知道你們霍家什么規矩!你們媳婦沒敬過婆婆茶,我們怎么知道!切!稀奇!”說完,李如眉捏著手里的鵝羽扇,不予理睬。
霍培昭尷尬至極,趕忙岔開話題,對沈芪貞道,“侄媳婦,今日來的匆忙,不曾帶什么見面禮,叔叔這塊玉,便贈與你和天麟吧。”說著,霍培昭就將衣襟上掛著的一塊羊脂白玉摘下來,送到沈芪貞手中,“上面雕著鯉魚童子,愿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爹!這塊玉,我上次想要,你都不給我,你怎么給了她!她不過是天麟的續弦!她配么!”
“胡說什么!快給我閉嘴!”霍培昭呵斥霍天麒。
“怎么地?好東西都給了大房了,我們娘倆不配好東西是不是?!”李如眉見霍培昭送這么貴重的禮物,還當眾呵斥霍天麒,就開始咋呼護犢子。
沈芪貞聽霍天麒這么說,趕忙道,“二叔,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
“不,孩子你拿著!這是二叔給你的,二叔其他的東西做不得主,自己隨身的東西還是可以的!”說著霍培昭斜著霍天麒道,“其他的人,才不配!”
“爹,你什么意思啊!”霍天麒不高興。
“我說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還用得著我明說么!”霍培昭冷著臉。
“你!”李如眉見霍培昭當眾讓自己的寶貝兒子下不臺,“嚯”一聲站起來。
“夠了!”霍老太爺一敲拐杖,“我還沒咽氣呢!你們吵吵什么!”
見霍老爺子動怒,霍天麒拉拉李如眉,李如眉只得擰著眉,抱手臂,氣鼓鼓的一屁股坐下。
“二叔給你的,你就拿著吧!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岷山縣找不到第二塊。”霍天麟端著酒杯,有意無意的說著,已經微醺。
沈芪貞略一斟酌,躬身,“天麟這么說,那芪貞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二叔厚禮。”
“好,好,好孩子,和天麟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