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麟望著那梅花包裝的雪片糕,“她喜歡這樣的?”
“真俗氣,黃黃,紅紅的!”戴安娜一臉鄙夷。
“都拿回去!”言罷,霍天麟一擺手,跟班的傭人,遞給糕團店老板一跌銀票。
糕團店老板見到銀票,眼珠子一亮,“謝謝,謝謝,謝謝霍少爺!”
他鞠躬起身,見霍天麟的馬車已經走遠。
沒有買到糕點,沈芪貞有些懊惱,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拿起一個鏟子就去槐樹下挖土。
連翹忙活完了廚房的事出來,望見沈芪貞已經挖了好大一個洞。
“少夫人你忙什么,我幫你!”
沈芪貞擺擺沾滿泥巴的手,“不用,我能行,這還是我埋的呢!”
說完,只聽“叮”一聲,鏟子似乎觸碰到了什么。
沈芪貞高興極了,丟下鏟子,用雪白的小手,開始刨土,不一會,就露出幾個酒壇子。
“哇,這還有酒……”連翹驚喜。
“噓”沈芪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讓我爹聽見,否則就保不住了。”
連翹趕忙捂住把嘴,沈芪貞笑著,從那是個精致的小壇子中間選了最頂頭的一個,起出來,用水沖干凈了上面的土,又將其余的壇子原封不動的埋好,將土層踩結實,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少夫人,這是什么好酒,要這樣藏著?”
沈芪貞一邊收拾一邊道,“這是我娘在時,做的槐花釀,一來我爹喜歡喝酒,二來,我娘說,做女兒紅為女兒出嫁太過普通了,而且我們家沒有那么多錢去定制女兒紅的酒,于是,我娘和我就親手收集了每年五月含苞欲放的槐花,釀成了美酒,一年一壇埋藏于此,我娘曾說,待我出嫁,便給我挖出來,可是后來沒做幾年,我娘就去世了,我爹開始日日買醉,我自己做了兩次,便再沒做下去,每每看到槐花,就想起我娘……”說著,沈芪貞臉上閃過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難怪只有十壇,看來十分金貴了。”
“我嫁人的事,就不提了,根本不是我娘期望的那樣美好,而今日是我娘忌日,就拿這酒出來,酬了我娘在天之靈吧!”沈芪貞嘆了口氣,將那酒壇子擦拭干凈,擺在天井中間的石桌上。
借著光,那酒壇子上,竟是墨色的底色,有黃梅一只,盛開其上,很是典雅。
“這壇子真不錯。看樣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物件……”裴言從屋里出來,盯著那桌上的酒壇子。
“我也不知道,當初是我娘拿出來裝酒的。”
“少夫人,菜都準備好了,我去端出來,要在這院子里祭祀還是在屋子里?”
“裴管家,我爹怎么樣?”
“還睡著。”
“我看我們還在這里吧,免得把他吵醒了,這酒,就輪不到我娘喝了……”沈芪貞嘆了口氣。
眾人都笑了。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