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芪貞帶著連翹,走街過市,購買了一些應季的食材,正準備到藥房拿幾味中藥,配著食材給老爺子做幾道符合他體質的藥膳。
“少夫人,南橋的老鴨最是滋補,不如我們順道帶一只回去,給老太爺燉一鍋老鴨湯吧!”
“那挺好的,我們可以在藥房拿一些玉竹,生津止渴,敗火,又不是大寒,且老鴨也不肥膩,鴨肉溫補,正好給爺爺喝了補補身體。他老人家平日里總是偷吃肥膩的紅燒肉和喝酒,肝火太旺,痰濕。”
連翹笑道,“少夫人,您真是聰明啊,才學了這么一個月,就對藥物和食材都這么熟悉了,將來要是學的時日長了,只怕要成這岷山的名醫了。”
“這都是皮毛,哪有你說得這么厲害。”沈芪貞挑眉,“到了藥房,記得提醒我。”
“好嘞!”連翹扶著沈芪貞,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剛拐過北橋巷子口,遠遠的,就瞧見前面圍了一圈人,正在熙熙攘攘的看著什么熱鬧,時不時還能聽見男人的惡罵和女人的哭泣聲。
“前面是怎么了?”
連翹抬頭一瞧,看見了巷子口掛著的布幌,上面紅黃相間的寫了:徐記包子鋪。
“少夫人,那是徐記包子鋪,興許是有人吃霸王餐不給錢了,他們家包子好吃,經常有人來混吃喝,我們過去瞧瞧吧!”
“哎!”沈芪貞本不愿多事,可是連翹卻興高采烈的湊了過去,沈芪貞無奈,只能跟著走過去,瞧個究竟。
地上,躺倒著一個少女,一身淡青色衣褲,頭發都散落著,鞋子也跌失了一只,落在不遠處,面對兇神惡煞般指著她怒罵的包子鋪老板,她卻只知道一味的哭泣。
“我告訴你,你生是我們徐家的人,死是我們徐家的鬼,你爹早就把你賣給我了,我可是花了五個銀元的,你別想賴賬!”
“我……我不知道我爹收了你五個銀元,我以為……以為只是來你包子鋪打長工的!嗚嗚嗚……”
少女哭得兇,可是徐記的老板滿臉橫肉肥油的,更是罵的兇,見她只一味大哭,招來了這么多人看熱鬧,他更是覺得下不來臺,伸腳就朝少女踢過來。
“住手!”沈芪貞擋在少女身前,一包荸薺被徐記的老板踢破了紙袋子,那些黑紅的大荸薺滴溜溜滾了一地。
“少夫人……”連翹緊張的湊過來,將沈芪貞上下都檢查了一遍,沈芪貞拉住她,示意自己沒事。
“呦呵?你是哪家的娘們,不回家給男人做飯,在這里從什么大頭啊,我打我的媳婦,關你什么事!”
“你打人就不對!”沈芪貞最看不慣的就是男人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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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她怎么了,她是我媳婦!”徐記老板不以為然。
“我才不是你媳婦!”少女邊哭邊極力辯白。
“你怎么不是,我都說了,你爹拿了我五個銀元,把你賣給我了!”
“我……我……我給你做工,還債!等還夠了五個銀元,我就走!”
“呵呵,五個銀元,你知道長工的工錢多少,你得賣多少包子?再說了我不缺長工,我缺的就是女人!”
這位徐記老板已經年過四十,而這位小姑娘,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的樣子,聽對方這么說,小姑娘哭得更兇了。
“別在這丟人現眼,快跟我回去,過兩天,就成親,給我生個大胖小子,以后,這包子店都是你們娘倆的!”說著,徐記老板就來拉扯少女。
“不,我不要,你放開我!”少女極力掙扎。
“你放開她!她那五個銀元,我替她出。”
徐記老板聞言,一愣,似乎在權衡利弊。
沈芪貞繼續道,“她不肯,你來強的,也過不好,萬一她性子烈,弄出了人命,你人財兩空,搞不好還要吃官司,不如拿著五個銀元,另聘一個愿意的和你做夫妻,過天平日子,徐老板,強扭的瓜不甜!”
說著,沈芪貞將五個銀元遞了過去。
“那好吧!我也懶得跟她在這丟人!”說完,徐記老板一把抓過那五個銀元,啐了一口,轉身就進鋪子去了。
沈芪貞也松了口氣,對那少女道,“你也快回去吧,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的。”
少女垂著頭,不言語。
沈芪貞對連翹道,“我們走吧,不然來不及回去做飯了。”
見沈芪貞出手如此大方,一旁有人議論道,“哎,五個銀元哪,可不是小數目!那人誰啊,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