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驚喜的看著沈芪貞，“沒想到，你學了月余，便能三問九侯的切出這樣的脈數，實屬難得了。”
沈芪貞不好意思的垂頭，忽道，“爺爺，我……”
“但說無妨！”
“爺爺，我發覺，適才……我似乎還切到了‘代’脈……”
“哦？”霍震挑眉，臉色也變了，他迅速走到天佑床邊，拿起天佑的手腕。
只見霍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芪貞沉默不語，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不一會兒，霍震將天佑的手，輕輕放進了被子里，深深的嘆了口氣，“芪貞哪，你學得真不錯！能切出代脈，我當初學徒的時候，可是學了三年，才能準確把握這種脈數。”
霍震雖然是在夸獎沈芪貞，可是他的臉色慘白，眼神絕望。
不錯，代脈，也就是三聯脈，重病久病之人，脈搏跳動兩三次，而后停歇兩三拍，再次跳動，只是虛滑無力，是心臟衰竭的征兆，看來天佑真的時日不多了……
“爺爺，興許是我切錯了……”
“不，你沒錯！雖然，代脈很容易和遲脈混淆，可是你切的是對的，我之前也有偶爾的懷疑，只是我不想面對現實罷了……”
霍震掩面而坐，沈芪貞不知該如何勸慰。
“爺爺，也有可能是天佑哥哥長期臥床，氣血運行不暢，導致他心血不足，不如我們試試別的法子？”
“你有什么想法了么？我只是一味的怕失去他，因此這些年，都不曾給他用過什么猛藥。如今，你都切出他有‘代’脈，興許我們放手一搏，他還能和我說上幾句話再走……”
沈芪貞皺眉，“爺爺，你是愛孫心切，或許我這個旁觀者，能有什么釜底抽薪的法子，但是現在我還沒想好，你容我回去琢磨琢磨……”
“好！好孩子，你就權當一試，天佑的命數也就這樣了，不成，爺爺也不會怨恨任何人的！”
沈芪貞的點點頭，霍震將天佑安置好，便要離去，兩人走到門口，忽然霍震道，“孫媳婦，那個叫玉竹的孩子，你這次回去給天麟過生辰，就別帶她了。她犯了錯，留她給我打打下手，將功補過吧！”
沈芪貞一愣，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