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老大,這小娘們醒了!”一個門牙缺了一塊的黝黑漢子,湊到沈芪貞跟前,齜牙咧嘴的望著沈芪貞笑著。
沈芪貞有些害怕,往后縮了縮身子。
“耗子,拉起來我瞧瞧,是什么樣的貨色,引得那金主花這么多錢讓我們把人擼了來!”
“好咧!”那個被稱為耗子的黑大漢,上前一把,將沈芪貞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她站了起來。
“唔唔唔……”剛站起來,沈芪貞便覺得腳踝一陣刺痛,看來是剛才被擼來的時候,扭到了。
“叫什么叫什么!我們還沒把你怎么樣呢!”那個耗子,對沈芪貞呵斥幾句,沈芪貞忍住了疼,挑眉望去。
不遠處的高臺上,坐著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他留著八字小胡須,白凈面皮,帶著眼鏡,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的衣衫也是極其干凈講究,胸口還掛著一個閃亮的懷表,乍一看,很像是高程那樣的斯文公子哥模樣。
可是,他身后的墻上,掛著一面旗幌,黑底黃字,清晰的寫著一個“浪”字。
望著他,再看了看周圍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漢,和這大廳的陳設,沈芪貞心中一涼,難道眼前的人,就是岷山縣里傳說的,水匪張浪。
“這小娘們,我看一般,還不如胭脂坊的小翠呢!”那個叫耗子的黑大漢,捏著沈芪貞的下巴,沈芪貞一怒,甩來頭,“喲,脾氣還怪大的,有股騷勁!哈哈……”
“耗子……”高臺的男人開了口,耗子見他的臉色不好,垂頭,老老實實的退到一邊。
那男子走到沈芪貞面前,圍著沈芪貞左右打量了一番,沈芪貞瞪著大眼睛,死死的看著他。
忽然,他揚手,沈芪貞嚇得趕忙閉上眼睛,可是,他的手,并沒有如沈芪貞預想的那樣落下來,而是扯掉了沈芪貞嘴里的破布。
“噓——”沈芪貞長舒了一口氣,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腳踝的刺痛,時刻聽醒著她,自己目前的處境。
“你怎么不哭?”那男子斜著眸子,盯著沈芪貞。
沈芪貞緩道,“我為什么要哭?”
“呵!很好,今兒來了個膽肥的,有意思!”
沈芪貞沉默不語,她左右觀察,發現大廳里人手并不多,但是門口又崗哨,她站在這里大約十幾分鐘的功夫,門口已經走過兩隊巡查的隊伍,看來他們是每隔十分鐘左右換防一次。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綁自己,但是,必須想辦法盡快逃離這里。
“你是霍家新娶的小媳婦?”男子挑眉望向沈芪貞。
沈芪貞冷哼一聲,沉默不語。
“喂,你聾了,我們老大問你話呢!”另外一邊,一個比耗子還壯實的光膀漢子,揮舞著手里的馬鞭,呵斥沈芪貞。
沈芪貞挑眉望著眼前的男子,冷笑道,“那你們又是誰?我連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告訴你們我是誰!”
“什么你們我們,誰誰誰的,聽著頭暈!你說是不說!”耗子走上前來就要對沈芪貞動手,沈芪貞緊張的一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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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八字胡阻止耗子,冷笑笑,“我擼過這么多達官貴人,千金小姐,還沒人想知道我是誰的呢!怎么你不害怕么?”
“我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你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同樣是人,我為什么要怕你?!”
八字胡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好!沒想到,你這小女子還有點氣概,有意思,我張浪自打做了水匪,岷山縣的人各個都怕我,說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水鬼,沒想到,今天,你說我和你都是人,我可是好久都沒聽見這樣的評價了,這算不算表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