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芪貞和唐蕓正說話,忽然,二樓傳來一聲哀嚎聲。那聲音,嘶啞,干涸,叫得每個人好像自己的嗓子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灑滿了鹽。
“老夫人……那是……”馮媽咽了咽口水,有些驚恐的望著門外。
連翹也緊緊跟在沈芪貞身邊,心中忐忑不已。
“芪貞,你聽見了吧……”唐蕓不可思議的凝著二樓那散出明黃色光暈的窗戶。
“娘……沒錯,那是……”
“是天佑的聲音!”唐蕓驚喜極了,她二話不說,丟開眾人,瘋了一樣,朝二樓奔去,沈芪貞也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連翹和馮媽一左一右的扶著沈芪貞,生怕她摔了。
跌跌撞撞的爬到二樓,唐蕓險些跌倒,她站在那扇門外,卻忽然開始害怕,門里面會是什么情形,是好是壞……
“娘!”沈芪貞帶著眾人也上來了,見唐蕓立在門前,,不敢進去。
唐蕓皺著眉,咬牙,一把推開了門。
榻上,霍天佑靜靜的躺著,蒼白的臉色里,透著青紫,他裸露著上身,身上插滿了銀針,貨真正在給他走穴,見唐蕓和眾人闖了上來,道,“你們來了!”
“爹,剛才……”
霍震點點頭,“是天佑的聲音。”
唐蕓瞬間淚流滿面,這么多年了這孩子就如活死人一般躺在這里無知無覺,沒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聽見這孩子開口發出聲音。
“爺爺,怎么樣了?”
“芪貞哪,你真是學醫的好手啊!沒想到,我按照你制定的那些走針的順序,不僅讓天佑吐出來一些毒素,而且現在,他之前滯留在五臟六腑的那些積毒,已經有好多都走到表面,看樣子,他有機會能活過來呀!”
“太好了!”連翹和馮媽都高興的抱在一起。
唐蕓看向沈芪貞,“芪貞,是你想的法子?”
沈芪貞點點頭,“下面,我要你們幫忙了!天佑哥能不能快點醒來,就看我們的了。”
大家都好奇又篤定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屋子里的門窗都被封住了,屋子里陸陸續續都擺上了八只大火盆,而火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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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上了用中藥材的老根燒制的藥炭,而后,他們有抬來了一只大木桶,架在文火上煮著,里面的藥汁翻涌出溫潤的泡,空氣里迷茫著藥材濃郁的味道。
沈芪貞點點頭,李總管就和其他幾個壯丁將天佑從床上抬起來,放進了桶內。
天佑此刻還沒有自主意識,沈芪貞又用一個特質的木桶蓋蓋上了整個桶口,只讓天佑的腦袋露在外面。
“下面,大家都退出去吧!”聽沈芪貞吩咐,眾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唐蕓和霍震。
“娘……”沈芪貞還沒開口,唐蕓便擺擺手,示意她自己拒絕離開。
“芪貞,這么多年了,天佑是我的孩子,我必須親眼看著他,無論結果如何。”
沈芪貞點點頭,“那爺爺……”
霍震微微一笑,指了指那些地上的藥汁桶,“難道要讓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去做這些體力活么?何況,天佑也是我的孫子啊……”
沈芪貞笑了。
“嘶……”
忽然木桶里的天佑有了反應。
大家趕忙湊上去查看,只見,天佑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可能因為身下的水桶正在被加熱,他的嘴唇更加蒼白,看起來整個人都好像浸透了水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