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郭興瞪大眼睛,驚呼道:“金銀血竭膏是崔獄長的項目?”
“千真萬確。”
難怪這個小崔竟然敢公然把生產拋到一邊,專心抓監管呢,原來還有這一手。
可是……
郭興轉念一想,又問道:“難道他手里,還有別的項目,可以和金銀血竭膏相提并論的?”
“這個我不知道。”
陳巖如實答道:“不過史獄長離職之前跟我談話,曾經強調過一點,就是未來如果女監和崔石還有機會達成合作的話,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談下來,只要能談成,那么或許史獄長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現在,萬幸的是崔獄長已經調入女監,成為咱們當中的一員,所以我還擔心什么?明面上看,崔獄長負責的是監管的業務,但從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這個分管生產的副獄長,從此也只能是名不符實了。以崔獄長的能力,咱們監獄的經濟指標,指日就可以起飛。”
有了這番談話,郭興對崔石新官上任的這一把火,就不再干涉過問。
很快,犯人的群體不出所料地開始騷動混亂,人心思變。
可以不用干那么多活了?
哈哈哈!
太好了!
什么叫特殊情況?我有啊!
我病了,干不了重活。
我最近家里出事了,沒心情干活。
我昨晚沒睡好,今天少出點任務吧……
偷懶這種事,人類從來都是無師自通的,更何況是原本就很可能因為好逸惡勞才走上犯罪道路的這些服刑人員。
一時間,亂象陡生。
按照監獄法的規定,是要將懲罰與改造相結合,教育與勞動相結合,將犯人改造成守法公民。
但一直以來,由于教育的成果不易衡量,勞動的成果卻十分明顯,所以很多監獄越來越重視懲罰和勞動,忽視教育和改造。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逐漸流傳出一個觀點:說監獄根本無法改造任何人,反而會讓原本輕度犯罪的人經過監獄環境的渲染,出獄后走上重度犯罪的道路。
原因很簡單,在監獄服刑的時候,他整天忙著的都是勞動,根本也就沒接受什么有關改造思想的教育。
改造思想的確是極其艱辛的工程,但總不能因為艱辛,索性就把這部分環節給整個刪除,那結果當然只會更糟。
崔石現在施行改革的落腳點,是要恢復監獄法設立的初衷,讓這兩條線齊頭并進,卻毫無意外地被犯人理解成可以不受懲罰不勞動的新規。
所以說,經都是好經,只是很多時候被亂七八糟的和尚給念歪了。
崔石敢念這個經,就有把握讓它不歪。
雖然身為男性不能自由出入監區,但在辦公室里通過女監十幾位監區長的操控,嚴厲整治借機逃避勞動懲罰的犯人,再三強調相關法律法規,讓犯人在接受必要的教育和合理的人文關懷的同時,依法進行勞動改造。
然而,收效甚微。
口子一旦放開,再要收起來就格外費力。無數犯人打著生病等幌子,大鉆新制度的空子,不肯勞動逃避勞動的人數堪堪過半,尤其是幾個帶頭的家伙,甚至連偽裝都不屑去做,公然對抗監規。
終于,七監區的一個監區長,感覺自己很難控制住局面,對一個帶頭逃避勞動的老犯說了崔獄長的那句話。
“劉曉慧!崔獄長已經關注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