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道:“二爺爺,小心吶!”
“沒事。”說著只見他從腰間的皮囊里掏出幾顆白色的黑蟾子,向上扔了出去,霎時在頭頂的后方嘭嘭地爆了開來,一下子如牛奶一樣濃稠的煙霧將我們包裹起來,頓時我們與后方的白面猴霸之間,就隔了一道屏障。
二爺爺喊道:“趁著現在快劃!”
刀把子使勁地劃著,還不忘對我喊道:“豆芽兒菜,使點勁兒啊,你想扎個透心涼啊。”
我氣不打一處來,回罵道:“他奶奶的!你怎么知道老子沒使勁兒,老子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他說道:“咱倆得喊一二一二,要不然非得劃偏了不可。”
我說道:“關鍵時刻你還真不笨,一二!一二!”
我倆撒開膀子像小雞啄米一樣瘋狂地劃起來,其實走了那么遠的路,骨頭都快散架了,但是在要命的關頭,誰還顧得上累不累,我咬著牙卯足了勁兒,獨木舟像脫了韁繩的野馬,直沖向前。
前面黑漆漆的黑水上,有許多或大或小的船只寂靜的停泊在上面,在往前就看的模糊起來,這里已經沒有了神草燈蟲的活動跡象。
二爺爺說道:“葬兒,你倆停下吧,他們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了,快歇歇吧。”
我立馬停了下來,將劃槳扔進獨木舟的肚子里,兩條胳膊直打顫,又酸又疼,我立馬扭了扭,從后腰上抽出火把,將鐵套摘下來,用嘴一吹,騰地一下火把著了起來。
我和刀把子四下去照,全是黑漆漆且有些發臭的黑水,里頭還不時的往外嘟嘟地冒泡泡,在往前去照,能夠看得見一些大塊的木板和木架子,上面亮著一些黑色的東西,看樣子竟有些像是魚的模樣,心說乖乖,難不成這黑水里頭也有那兇惡的四腳怪魚,再往上去看,幾乎全是倒錐一樣的溶石,這些溶石幾乎全部都是黑色的。
二爺爺在背包里掏出一個煤油燈抓在手里,一指前方,說道:“往前再劃一些,還沒到地方。”
于是我和刀把子又向前劃了一段距離,沒多大一會兒,前面漸漸地出現了一大片木板,粗粗的木樁子打進水底,木板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排木架子,可以看得見另一側還有尖銳的木刺,木架的頂端黑漆漆的一層,看樣子那以前應該是掛著一張張巨大的漁網。
我們從獨木舟上登上木板,才發現原來這一大片木板,像一塊巨大的魚骨一樣卡在溶洞的喉嚨上,向著幽黑的深處延伸而去。
而且這木頭已不再是青木了,而是一種很耐潮濕的木材,要不然幾千年下來早就泡爛了,但也不排除這木材在搭建之前被處理過。
我看到木架旁邊倒著一個青銅矛頭,走過去一看,在安裝木把的那一側有一條長長的黑線,估計那木把早就爛沒了。
二爺爺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道:“葬兒,咱們去角落的木架里,吃點東西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