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看著她,我倆能有什么事?曇花一現,曾經的戰友而已。
看到王珂不說話,吳湘豫再說:“你是不是怕我會變心?你放心好了,我會等你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取得成功,如果你不能提干,那我也放棄。”
王珂聽到此話,不由得笑出聲來:“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我們都是革命戰士,一切要服從組織安排。好好去上你的學,不要存在任何私心雜念。當然,我會努力的,向你學習,先把組織問題解決了,再考慮其他進步。”王珂知道吳湘豫半年前就解決了組織問題,現在又上學,連跳兩級,這不能說不是差距。而自己連隊的丁指導員,還在以“后發先至”的理論壓著自己,遲遲不給解決組織問題。生怕自己有“船到碼頭車到站”的想法,現在連調出去當副班長的大郭都解決了組織問題,真是讓人越想越窩囊。
你的好運氣實際上就藏在實力里,藏在你不為人知的努力里,越努力就越幸運。
想要做什么事,現在就去做,努力地去做,運氣遲早會眷顧你。
“走,王珂,我們倆今天到外面去吃飯,也算是為我餞行吧。”
“好。”出了大門,吳湘豫卻沒有向服務社旁邊的小飯店走,而是伸手攔了一輛機動三輪車,去了高城。
師部門口停了許多這樣的機動三輪摩托,后面是個不大的帶篷布的車廂,里面最多能坐三人,二元錢就可以到達高城,開起來“崩崩崩”地響,因此戰士們又習慣地稱呼這種車為“崩崩崩”。坐在不大的“崩崩崩”后車廂里,吳湘豫一把抓過王珂的手。
王珂渾身一震,她的手冰涼,柔柔的。嚇得王珂正襟危坐不敢動。這與自己得了急性風濕熱那次不同,那次天黑人冷,她還用臉貼過自己的臉。
吳湘豫把頭一偏,斜靠在王珂肩頭。
“不行,不行,要是被人發現了,影響不好。”王珂叫道,伸手要去推吳湘豫,誰知道吳湘豫并不躲,抬起頭反而在王呵臉上親了一口。
然后就在“崩崩崩”的摩托車聲中,對王珂說:“記住,這是我的初吻。”
臉一紅,頭扭到一邊去了。
到了高城長途汽車站附近那個小飯店,兩個人要兩菜一湯,王珂又到吧臺去要了兩瓶汽水,面對面坐著。此時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剛在機動三輪車上,吳湘豫搞了王珂一個措手不及。王珂知道,吳湘豫來真的了,分手在即,多說無益。
吳湘豫夾起幾片肉,放在王珂碗里,柔聲地說:“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沒事給我多寫信,你的鼓勵是最好的鞭策。你也不能夠放棄學習,你上次不是說你有一個同學,還給你寄來了不少復習資料嗎?如果你真的不能提干,將來回去考大學也是一樣,反正,反正我跟定你了。”
王珂抬起頭看看吳湘豫,眼神里充滿了復雜,他不知道如何應對。
“王珂,上一次我們在這個飯店里,碰到的那個卡車小妹,和你還有來往嗎?”
“嗯,遇到過一次。”
“下次遇到捎個口信,告訴她我上學去了,等我回來,我們倆找他玩去。”
女孩子都喜歡捎口信,都喜歡宣示主權啊!
王珂才不想卷入到這種無聊的游戲中,他低下頭嘬了一口汽水。“小豫,上次我讓你寫信問你爸,大王莊3000元錢的事,你問了沒有啊?”
“嗯,問了,他說不知道。”王珂聽出來,她明顯地在敷衍自己。
算了,還是自己寫信問大王莊的村長吧。萬事不求人,求人實在難。
吃完飯,兩人在高城轉了一圈。所謂的城,還不如家鄉的一個鎮。不大,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10分鐘就走到了頭。以前有戰士開玩笑,說高城一泡尿就尿到了頭,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