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懷素的草書千字文!”二排長胡志軍叫了起來,接著,他就輕聲地吟誦起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吟到這里,二排長胡志軍忽然說道:“偵察班長,你那首詩不也是懷素寫的嗎?”
王珂搖搖頭,“排長,你這個懷素和我說的那個懷素不是一個人。他倆相差六七十歲呢,我們家鄉那個懷素是武則天的寵臣,是個大詩人。寫這首千字文的懷素是個和尚,是個大書法家。”
“噢,他們是兩個人?”
“對。”王珂接著說起來。“歷史上唐朝有兩個懷素。一個叫馬懷素,是我們潤州丹徒人。年少時家境貧寒,燈都點不起,白天采集柴草,夜晚點燃用來看書。博覽經史,擅長文章。最后考取進士,又應考制舉,四次升遷為左臺監察御史。當時武則天因馬懷素剛正不阿、處事公平、謙恭謹慎,最后升為戶部侍郎。馬懷素愛學習,手不釋卷,有不少詩存于世。病死時才六十歲,皇上特意為他舉哀,停止上朝一天,贈予潤州刺史。”
說起這段家鄉的人和事,王珂朗朗上口,他接著又往下說。
“武則天死后,又出來一個錢懷素,他是永州零陵人,幼年好佛,早早出家。既是狂僧,又是醉鬼,更是書法史名領一代風騷的草書家,他的草書稱為狂草,猶如疾風中的勁草,用筆圓勁有力,使轉如環,奔放流暢,一氣呵成。錢懷素一生效東漢張芝臨池學書,池水被染黑;效三國魏人鐘繇晝夜習字,夢中常用手指比劃,把被子磨穿;效隋初智永三十年如一日練字,禿筆成冢。最后成就了一代書圣,與唐代另一草書家張旭齊名,人稱張顛素狂或顛張醉素。”
“沒想到啊,偵察班長,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二排長胡志軍贊道。
這石壁上的碑刻,難道是從唐朝留下來的嗎?幾個人都在那里琢磨。王珂說道:“如果不是唐朝,那也是宋朝早期,因為宋朝的后期不信佛,改信道教。否則這寺廟不可能毀于一旦。連一塊磚石都找不到。”
“偵察班長,如果真的這上面碑刻是懷素的大作,我得來做幾個拓片,將來臨摹用。”
“排長,沒有問題,如果你想要,下一周我們來幫助你拓下來。”
當然,在手電筒燈光下繼續向前看去,突然,王珂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到這些詩刻后面,竟然是一個一個人的動態圖,第一個就是向著太陽鞠躬。而這一幅圖仿佛在哪里見過。
王珂閉上眼,在腦袋里迅速地搜尋。哪里見過這幅圖呢?
想了好大一會,沒有想起來。繼續地向后面看看去,一共有幾十個圖,個個奇形怪狀,神態各異,不知道在干什么。而且既不是武功,也不是連貫的動作。每個人圖都是獨立的。
“排長,你看刻的這些人和這些動作,到底是干什么的?”
其實排長胡志軍早就看到了,他也不明就里。
洞口,幾名新兵對石壁上所刻的這些書法和人圖,都不感興趣,便坐在門口的石頭上等候。一見兩人出來,新兵宋睿民站了起來,“班長,里面的洞你們沒上去嗎?”
“里面還有洞?”王珂詫異,不過他們確實沒有走到底,看到那些刻得奇形怪狀的人圖就出來了。
“是啊,里面有兩個小洞,一個向上,一個向下。向下的不深,可以在里面接點滴落的泉水,但是太少了。”
“還有這么一回事啊?!”
原來如此。半山腰的這個寺廟,確實到現在為止,沒有看到有水井,如果靠從山腳下挑水上來吃,那太吃力了。水難道說是這個寺廟頹廢的原因?
“你們爬進去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