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你這軍用蔬菜罐頭從哪來的?”王珂問。
“從家里拿來的。”覃虎有些得意。
“你家里怎么會有這些軍用罐頭的?哦,我明白了,你爸爸也是當兵的,對吧?”王珂再問。
“對。”
楊立勇湊過來:“兄弟,你爸爸是多大的官?”
“不大,團長。”
王珂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既然人家不愿說破,自己也不應點破。
“王珂,聽說你立過幾個功?”覃虎開始找王珂聊天。
“你聽誰說的?都是瞎傳。”王珂背靠車廂板,聽到列車“咣當咣當”有節奏的聲音。
楊立勇再次湊過來,插了一句:“可不是瞎傳,上次你二等功表彰會,雖然太遠我沒看清你,但是我們直屬隊可都知道你的名字。”
“王珂,雖然我在步兵連,以后我們就熟悉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在部隊這所大熔爐里,彼此照應。”覃虎說道。
“對,我們都是來自天南海北的兄弟,一個英雄團的戰友,為我們的認識干杯!”通信連楊立勇擰開水壺蓋,向兩人示意。
大家一起擰開水壺,干了一口白開水。
此時,王珂已經猜到了老虎的真正身份,他是覃副軍長的兒子。難怪首長把自己找了去,還再三叮囑要彼此關照。
他沒有想到覃副軍長的兒子也在部隊當兵,還舍得把兒子放到這么艱苦的地方參加冬訓!
覃虎顯然吃過不少苦,但偶爾還有自己的個性。王珂注意到這點,對首長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對面前的兩位戰友也是更加的親近。
聊天中,他了解到三人中楊立勇長自己一歲,而覃虎小自己一歲。三人都是同年兵,他和楊立勇是班長,覃虎還是一名副班長。
但足夠了,將門無犬子。
一路無話,車晝夜不停,越走越冷。雖然腳上穿的是大頭鞋,里面有羊毛的那種,裹的是羊皮大衣,屁股下面還鋪的有羊毛氈。但還是很難抵御從車廂里灌進來的冷風,整個車廂像個冰窖。
坐車也是訓練。
“楊立勇你再找一個戰友,我和覃虎搗腿。覃虎你打開背包,我把我的被子鋪在下面,你的蓋在上面,再蓋上我倆的衣服,上面壓上兩件大衣,你抱著我的腳,我抱著你的腳,這樣才暖和。”王珂說道,這也是野戰生存的訓練科目。這種睡法,就是雪地里也能睡得著,人最怕冷的是腳。
“好!”覃虎應道。
兩個迅速找了一個地方,解開背包。沒有幾分鐘,王珂與覃虎兩兩相睡,雙手各自抱住對方的腿。王珂懷里如同抱了兩根冰棍,而被子那頭,覃虎說道:“王珂,你的身上火爐子一樣,我相當于抱了一個大熱水袋啊!”
車廂里其他戰友,紛紛效仿。很快車廂里擠滿了鋪蓋。
沒有兩分鐘,兩人都酣然入睡。
火車繼續向前駛去,夜里四點多,車在一個無名小站停了下來。很快傳來哨子聲,之后有值班員在喊:“全體注意,帶齊裝備,準備下車,馬上集合!”
王珂一聽,如同彈簧一般跳起來。迅速地穿好衣服,接下來打背包,收拾裝備。
覃虎的動作更快,步兵連顯然要比直屬隊訓練得更多。三個人很快背上背包,帶上槍械,拉開車門,頂著刺骨的寒風跳下車。跳下車才發現,天上還飄著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