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圍著小桌吃過飯,王珂便隨著常高峰科長出了果園,來到附近的一個高地,放眼南望,無邊無際。初夏的陽光灑在原野,處處是盎然生機。
“王班長,拒馬河南岸是我們萬畝良田的主戰場,也是定縣的糧倉啊!每百畝為一個單元,我們的任務就是規劃1000個,累計超過10萬畝。其中有機耕路,有配套的水渠,變旱地為水旱兩用,變糧食作物從單一化到多樣化,促進養殖業、畜牧業和生態農業的發展。”常高峰科長憧憬在這壯闊的藍圖中,而王珂又何嘗不是如此。
“常科長,那我們的任務是先規劃田地,還是先規劃水網?”
“不,按照圖紙,我們先把東西走向主干公路規劃出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這條進西山的公路,取直它,把定縣一分為二,再從公路兩側向南北展開田地和水渠的規劃。”
“好,這條路全長有53公里,取一條直線,有車、有驢,最多兩天半我們就可以打個來回。”王珂興奮地說,這是真正的展開。
“王班長,西側的基準起始點已經確立,我們自西向東推進是不是更準確?”
“是的,但這還需要先確定好東側公路的坐標,兩者相連,不僅取直,而且取平。常科長,未來這條路規劃后,還是砂石路嗎?”
“那能,我們要鋪上瀝青,雙向兩車道,載貨和客運汽車年平均晝夜交通量為2000輛的三級公路標準。”
聽到這里,王珂一吐舌頭,乖乖,一天2000輛,現在連毛驢車都算上,一天也走不了200輛。這公路、這水渠就是定縣的動脈大血管,那時候老百姓的好日子真的來了。
“不過王班長,明天以你為主,我負責打前站,與前面各鄉鎮和村里都取得聯系。你預計一上午你們可推進多遠?”
“常科長,我們爭取先推進10公里吧,主要摸索一下經驗。不僅取直,還有一個找平的任務,這個的難度不小。從地圖上看,東西的海拔落差就有二十多米,要把這二十多米消化在53公里之中,否則會影響到后期施工。”
“是的,是的,我還正想提醒你呢。”
“常科長,是平均消化還是分段消化好一些?”
“如果能平均消化最好,真正的一馬平川,但這種施工要求高,工程恐怕不會小。分段消化是因地制宜,未來會呈現一段一段的梯形。”
“那我們就按照平均消化好了,具體施工時再定。”
第二天一大早,常高峰科長開車載著器材、工具、樁料和黑驢等,又送到南邵村口,卸下器材、工具、樁料和黑驢后,常科長即開車走了。
王珂組織全班迅速展開,根據地圖的東側道路出口坐標,與南邵村進山道路的終端一取直,整整南移了近兩百米。
“班長怎么辦?是以西頭的為準,還是以東頭的為準,我們是不是取一條東西筆直的路?如果這樣,就相當于新修一條公路了?”宋睿民問。這倒是一個新情況,一時間,王珂在腦子里急劇地盤算開了。
一毫米在1000米的距離上,橫向就是25米。10公里就會錯開250米,現在50公里這不到200米還叫誤差嗎?
“就在原址上開始,逐步校正吧!關鍵是水平。”
“是!”宋睿民說完,迅速計算出每1000米應該下沉的厘米數,支開經緯儀三腳架,迅速計算出起始點的坐標和海拔,打下第一個公路的基準樁。接下來舉標桿的舉標桿,打樁的打樁,很快又打出千米之外的第一根方向樁,并在方向樁上由紅漆標出公路的水平線。
小黑驢特別溫順,基本上跟著宋睿民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