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的笛子和一把口琴。”谷茂林答。
“你哪有文娛細胞?”宋睿民一邊吃著冰棍,一邊又遞了一根給牛鎖柱。
“沒有才正要學啊!我們排除了敲鑼打鼓還會啥?沒有吉他,等有時間我還準備去買一把吉他的呢!”
“老毛病,等有空我陪你去,我去買一把,我倆一起學。”梁小龍觍著臉湊過來,自從南邵村抗洪搶險,全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彼此不是兄弟勝似兄弟。谷茂林更喜歡喊梁小龍“新兵蛋子”,而地瓜梁小龍則喊谷茂林“老毛病(兵)”。
“滾滾滾,你個新兵蛋子,再喊我老毛病小心我讓尿褲子。”谷茂林嗔怒。
這種親熱和玩笑,讓一邊的常高峰科長暗暗發笑,他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與一群年輕的戰士吃住工作在一起,整個身心都年輕了。
這種親熱也讓王珂非常愜意,但他也知道,如果谷茂林亮出絕技,尿褲子的恐怕不止梁小龍一個人。
“茂林,你真的打算學樂器?”王珂問。
南面的太陽在眼前閃了一下,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王珂眼前倏然閃過了一幕,在密密的叢林中,他們班在草叢中,四面都是包圍的敵人,槍炮聲中,谷茂林竟然掏出一只短笛,輕輕地吹著,但除了輕微的氣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周圍如同炮彈炸了一般,如同割草一般,敵人四散而逃。
這是做游戲還是穿越?
怎么可能走到戰場上去了呢?和平年代,哪有什么仗可打。
王珂定定神,除了刺眼的陽光,就是遠處那已經的半人高的早玉米和毛豆,綠油油一片。
戰場,戰場,當兵就是為了打仗。只有戰場走出來的兵,才更有資格當將軍。王珂想但愿剛剛閃過的不是夢幻,不是場景,而是真真切切的戰場。
但是王珂很在意自己的感知,他知道這絕不是無緣無故的閃現。一定有著某種必然,明天不會,不代表著后天不會。
他定睛再看看谷茂林,眼前的谷茂林站起來。“班長,你說得藝不壓身,我得向你學習,好好地琢磨琢磨這些樂器。”
“哎喲!你這破袋里,裝的什么玩意,怎么還有錐子?”牛鎖柱皺著眉頭,又從蛇皮袋里掏出一把錐子、一把扁口鉗和一捆線。
“茂林,你買這些干什么用的?”王珂問。
“班長,我想我們班在外面執行任務,這理發和補鞋還不得自己處理啊,你會理,我也會理,你會修鞋我也會修鞋,我們偵察班萬事不求人。我要不是嫌你理得不好,剛才就不會花兩角冤枉錢了。”
“滾,我還不知道,你在服務社旁邊的理發室理的吧?我知道理發師是服務社羅主任的小姨子,你小子把頭發蓄得那么長,就是故意想去找她理的吧!”王珂繃起臉故意說道。
“誒,班長,打人不打臉,揭短不揭疤。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我就這點小秘密全讓你說了,以后我在班里還怎么混?”谷茂林也調皮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