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墻不回頭。干爹董偏方出現了難得的固執。
既然看不清未來,就難免要比別人堅持的久一點。
實際上,王珂是不明白干爹董偏方的心思,現在董氏天膠和診所都剛剛上路,還有一個飼料添加劑廠,馬上又有一個驢場,這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項目。
忙都忙死了,哪有時間去驗證一個不確定的項目的呢?盡管王珂給的“蛋糕”很大很大,但畢竟只是一張x光片,一紙化驗單和一頭毛驢。是驢寶還是腫瘤都很難說,怎么可能在這方面去投精力、投資金呢?
“那好吧,干爹,這頭小黑驢我丟給你,等以后讓谷茂林來幫助你。”
“小子,小谷不當兵咧?”
“當啊,但他和我說,以后復員就到這里來。而且我的老班長黃忠河復員后也準備來。”
“哎呀,那敢情好咧。”干爹董偏方一聽,立刻叫起來,這才是好消息,家大業大,都需要人。沒有人的幫襯,再大的家業也走不遠。
談了一個晚上,除了東院診所加蓋頂棚,西院改個“藥引子”配制間,驢場抓緊蓋圍墻,最重要的事情竟然被否決。王珂嘴上沒說,心里還是有些壓抑。
“干爹,你走后,來了兩個肝癌患者。”王珂覺得這件事也不小,有必要和干爹董偏方嘮嘮。
“嗯,這事我知道咧。”
干爹董偏方一回來,鄭強就把這件事粗粗地和他說了一嘴,肝癌這玩意根本沒治,傳統的中醫和西醫,治了也白治,醫院就不該掙這份昧心的錢。
“那干爹,你知道不知道他們的病情有好轉呢?”
“好轉?!誰治的咧?”干爹董偏方吃了一驚。
“沒有人治,是藥引子起了作用。”王珂說。
“怎么個作用?”董偏方一聽是藥引子,立刻來了精神。
王珂便把這兩位患者回家后,因肝腹水,全身性水腫、無尿、發熱、乏力,當天回家后,用“藥引子”煎服了一劑藥,到晚上胃口大開,次日又用帶回去的井水做飯和燒水喝,病人開始好轉,已能坐起來的事,包括第三天來索求“藥引子”事,都說了一遍。
“現在咧?”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估計他倆明后天肯定會來。我又讓谷茂林后來給灌了五十斤,里面加了一瓶蜂蜜。”
“嗯,知道咧。”
“干爹,中醫對肝癌難道沒有單方或者偏方嗎?”
董偏方搖搖頭,從已知的記錄,所謂的療效都是騙人的。肝癌的本質,是腫瘤細胞的惡性復制,如果說有中藥能治,除非是能抵御腫瘤細胞的復制。
“干爹,那為啥這古井水能有效呢?硒這種微量元素,對修復腫瘤細胞會不會有某種神奇的效果?”
干爹董偏方再次搖搖頭,他完全對此茫然無知。雖然一路奔波,很累,但和王珂討論起這樣的問題,他還是有了一些興趣。
“干爹,我們先不研究這古井水為什么有效了,你可不可以先搞一個方子呢?”
董偏方驚訝地看著王珂,這倒是一個新奇的主意。
略一思忖,董偏方拿起桌子上的筆,寫了一個方子:
七葉一枝花、三棱、莪術、丹參、水蛭、王不留、穿山甲、生牡蠣、沙參、女貞子、仙鶴草……
“小子,你容我再想想咧,也許這個方子配上‘藥引子’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效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