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也是心頭一涼,雖然他不知道這塊懷表的來歷,但是日本制造這幾個字,這塊有年頭的懷表也值幾十元。
“別呀,價錢可以談的。”那老漢連忙說道,生怕面前兩位解放軍拍屁股走人。
王珂伸手又把那個油布上面的那個“老虎頭”撿了起來,這是一塊像啤酒瓶底大小的牌牌,刀工真的不咋地,一刀深一刀淺的,就和小孩子“扮家家”時隨手所刻。由于和干爹溫教授在一起耳濡目染,王珂把這塊老虎頭往手里一放,立刻感覺到一種冰涼的玉感。
但王珂裝作不屑的樣子,又把那塊虎頭牌放下了,隨手撿起那塊像掉粥鍋里的石頭,這塊石頭大概有拳頭大小,挺沉挺圓,那表皮其實就是包漿。在手里掂了掂,王珂放下了,“失望”地站起來,拍拍手,做出要走的樣子。
“解放軍同志,你出個價吧。”那老漢又把那塊青銅懷表拿了起來,對著王珂說道。
“算了,剛剛我們的同志已經給你出了。”
“五塊錢?那也太便宜了。”那老漢也站了起來,一看王珂和谷茂林要走,立刻又說道:“再加兩塊錢吧,七塊錢拿走。”
王珂站住了,他似乎很猶豫。“大叔,我看你一直沒有開張,干脆我給你八元,你把這兩樣也搭給我。”
王珂說著,彎腰把那塊虎頭牌和那塊像掉粥鍋里的石頭都撿了起來。
“那可不行,我這里每一樣都有本錢裹著的,要不解放軍同志你再加兩元?”
王珂堅定地搖搖頭,他彎下腰去放那塊虎頭牌和那塊像掉在粥鍋里的石頭。嘴里卻在說:“再加兩塊火燒還差不多,我們當兵的要這些破東西有啥用?”
“行,解放軍同志,就按你說的,給我買兩塊火燒,三樣東西你拿走。”
王珂笑了,他又直起腰,把那塊青銅懷表接了過來,拿在手里仔細地端詳起來。并沒有急著要付錢。
“解放軍同志,你不會吃虧的,付錢吧。”
王珂猶豫著把十元錢遞了過去了,又讓谷茂林掏了兩塊火燒。等找回兩塊錢,王珂才把那兩樣東西裝進了挎包。手里捏著這塊懷表,他立刻帶著谷茂林去找修鐘表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鐘表鋪子,把這塊懷表遞了過去。
老板是個老大爺,哆哆嗦嗦地戴上修鐘表的眼罩放大鏡,打開后蓋看了看。“解放軍同志,你這表不錯咧,還帶鉆。可惜表殼玻璃配不上了,我幫你調一下再上點油,估計每天還是快,快個幾分鐘就不要修了。”
“好,謝謝老大爺,多少錢?”
“你給兩角錢吧。”修表的大爺用氣錘吹了吹,上了點油后把表蓋裝上了,又用專門的清潔布和清潔油,將表殼認真地擦拭一遍,遞給了王珂。
“謝謝大爺。”
谷茂林趁王珂在修表的空兒,重新跑過去買了幾塊驢肉火燒,這時也回來了。
“排長,好了嗎?”
“好了。”兩個人向長途汽車站走去。到了車站,王珂和谷茂林趕緊吃飯。車票是下車時就買好的,所以現在并不著急。
吃完飯,王珂掏出那塊懷表又看了起來。人家有錢的,買塊手表,自己屬于不想亂花錢,有塊不太準的懷表就得了。
王珂十分滿意這塊被擦得锃亮的舊懷表,也許這塊表當年是哪個文化人用過的,雖然走得不太準,但十分有力量。
看完了懷表,王珂又掏出那塊虎頭和那塊像掉在粥鍋里的石頭又看了看,可以肯定地說,這兩塊都是玉石。只不過那塊虎頭,遠不能和自己送給吳湘豫的那塊相比,但肯定也是老物件。別忘記這里是西部山區,是燕都所在地,哪個山民家里掏掏豬圈,都有可能掏出一件文物來。
算了,反正是八元錢加兩塊火燒換回來的,王珂沒有多想,更不會想到,自己的這三樣東西,以后會有什么意外的驚喜,只是這塊懷表救了自己燃眉之急,還有點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