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連長,你別急,我回頭安排宋睿民來幫助你們連部,重點下下功夫。”兩個人正在說著,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嘈雜聲,接著就有人喊:“衛生員,趕緊去看看,那邊有條瘋狗,咬著人啦!”
一聽說有瘋狗咬著了人,副連長魯澤然和王珂立刻沖到院子里。
“誰被咬了?是我們的戰士嗎?”副連長魯澤然急切地問道。
衛生員于德本此時已經背著一個藥箱,從西側房間跑了出來,邊跑邊說:“不是,好像是一個撿糞的老鄉。而且那瘋狗還在,控制不了。”
王珂一聽,這還得了。在院子里環視一眼,只見屋角靠著一把鐵釵,這只平時叉草用的,他跑過去,伸手拎起這把鐵釵,追了出去。
瘋狗大家都知道,必須要除掉,否則要是被它咬上,不怕別的,就怕狂犬病,這玩意兒后患無窮。
在王珂與衛生員于德本向莊西追過去的時候,莊子里還有幾位年輕人和兩個炮兵排的戰士,有的扛著鍬,有的拎著扁擔,一齊向前跑。
大家一直順著路跑,只見那皇陵的門前的石道邊,有兩個人,正背對著升起的太陽,揮舞著一把鐵锨和一個糞筐,和一條瘋狗對峙著。而他們的身后,正就是陵前石道上的那個三孔石橋。
王珂很快就超過于德本,攆上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戰士。這個戰士手里只有一根短棒,這不是看熱鬧,這是欲除掉惡犬,王珂邊跑邊喊:“你到我后面去,讓我在前面。”
那個戰士回頭瞥了一眼,說道:“排長,沒事,打狗打頭,其他的未必管用。”
這聲音有些熟啊,再一看,竟然是王明生。這小子不在班里,竟然跑到這里來了。“那你注意點,跟我配合好。”
“是!”
雖然也來了幾個年輕人,但真正敢與瘋狗搏殺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還是來看熱鬧的。
一口氣跑到陵墓前,王珂看清楚了,那與瘋狗對峙得兩個人,一個是位農婦,一個正是房東耿大叔。
只見那條瘋狗齜牙咧嘴,低聲地咆哮著,絲毫不畏耿大叔手中揮舞的鐵锨,不懼從身后涌來的人群。
“耿叔,你小心點,我們來對付它。”王珂手持鐵釵就沖了上去,而王明生絲毫也不懼,揮舞著短棒,竟然又跑到王珂的身前。
那條瘋狗轉過身來,呲著一排犬牙,兩只血紅的眼睛死盯著沖上來的王珂與王明生。
王珂正要向前,突然感覺右胸前口袋一縱。他低頭一瞅,口袋里如同裝了一條蛇,竟然在里面左沖右突。王珂用右一捂,就是那個方正的骨牌麻將“幺雞”。
王珂趕緊松開手,轉手握住鐵釵把,沖了過去。
這時,那條瘋狗忽然像中了魔、見到鬼一樣,雙眼一閉,哀嚎一聲,尾巴夾起,掉頭就想跑。
可是晚了,說時遲那時快,王珂已經沖上前去,他一釵就把那瘋狗抵到地上,其中兩個釵齒正好卡住瘋狗的上半身和一條腿,讓它動彈不得。
而王明生呢,搶起那短棒,對準瘋狗的鼻子,連續砸了五六下,狗血立刻從瘋狗的鼻子里涌了出來。瘋狗漸漸地蹬直了腿。
眾人一擁而上,鐵锨鏟、扁擔砸,眼見得瘋狗沒了氣。
而那邊,衛生員于德本已經替那農婦包扎起來,兩位年輕的后生,已經攙扶著她,準備到鎮里去打疫苗。
王珂回過頭來,松開鐵釵,看著耿大叔問:“耿叔,你有沒有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