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排長,我和你們說哦。這龍穴可是大有講究的。一謂土之色澤,二謂土之成分。尤其是穴中之土,須得土層深厚,顏色純正。三尺之內紫色土,四至八尺純細土,九至一丈五尺俱系黃色土。”
“耿叔,那就是說,金龍峪的土好?”
“呵呵,好個屁!下面盡是泥沙。外面人都不知道,最后連皇帝老兒都被糊弄了。”
“哈哈哈”,大家都被耿大叔的話逗樂了。
“不過呢,這座陵園也不得了,建設了五孔橋、巡房、牌樓門、神廚庫、三路三孔橋、朝房、班房、隆恩門、燎爐、配殿、隆恩殿、三座門、石五供、方城、明樓、寶頂、地宮,規模上也算可以的了,可惜了,被人盜過了。”
“耿叔,你知道是被什么人所盜的嗎?”
“好幾個版本呢,但比較一致的說法主要有兩種。”耿大叔打開了話匣子,他的興致一高,就把老排長胡志軍和王珂的興趣也吊了起來。
“第一種說法是,盜陵者是三八年從山西忻口戰役撤退下來的中央軍六十六師騎兵大隊,路過此地時,有個姓張的兵痞。他帶著八十余人,從啞巴城的琉璃影壁前端撬開磚石,挖了一個很深的洞,此洞直達影壁下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最后進入了地宮的?”
“啊,又是第二個東陵大盜?”王珂脫口而出。
“是啊,這種掘人祖墳的事,注定都不會有好下場呢。”耿大叔邊說邊走,在山路上健步如飛。西山的老鄉,別的能耐不好說,但本性質樸,說起此事仍是氣憤不已。
山路開始有些寬了,老排長胡志軍緊隨兩步,與他并排前行。
“第二個說法就比較邪乎了,說的是一對專門干這種事的父子。專門在西山作案。最后挖了一個小洞,是由兒子鉆了進去,干完以后,就逃到南面去了。”
王珂這時從后面插了一句。“耿叔,西山還有這樣的人?”
“有的,在我們西山,可能缺吃缺喝的,就是不缺古墓。”
王珂開始皺眉凝思,沒錯,自己和谷茂林在南邵村,不就刨出來一個盜墓賊埋在那里的矮領罐嗎?但愿不是這對父子干的。
“第三種說法就更有意思啦!”耿大叔說到這里,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回過頭來看看跟在后面逶迤而行的偵察班戰士,繼續提高了嗓音。
而偵察班宋睿民等一眾戰士,已經知道了此行,反正跟著兩位排長就是。
“在正常情況之下,這墓琉璃影壁后方的地下便是將棺材運進地宮的墓道,據后來有人進去探這洞,才發現這盜洞雖然一直往下打,但繞過了金剛墻后,卻又直立向上,形成了一個十分巧妙的u字形盜洞,既避免了破壞金剛墻,又能進到墓室的甬道里。”
“那是十分熟悉墓室的人干的?”王珂在后面忍不住叫起來,一不留神,把耿大叔的鞋都踩掉了。
“對,他們發現,里面的兩道石門的自來石,就是從里面閂門頂門的巨石,都是被人用松桿木片撥開進入墓室的。我們稍微歇會吧?”耿叔看見路邊有幾塊巨石,便停下來拔鞋,然后指指路邊的石頭提議。
此時已經看到遠遠有個紅墻綠瓦的大園子,從這下向望去,里面大大小小,一片墳塋。
“這是妃子陵,也叫公主陵,里面埋了不少。再往前,我們就到了。”
聽到耿大叔說完,老排長胡志軍開了腔。“看來,這個陵里面兩次進入,已經很干凈了。”
耿大叔搖搖頭,嘆息一聲,坐在那里并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