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叔,這樹不能砍。”
“為什么王排長?這樹不是我們栽的,是野生的,而且長在這河沿上,已經把砌河的磚石都拱壞了。我去年就砍過,沒有砍凈,今年又長出來了,一會兒我們連根把它挖掉。”耿大叔解釋著,他以為王珂說的方法不對呢。
他這一說,王珂立時心痛無比。“耿叔,這樹不能砍,這是我們西山,不,應該說是整個華北最珍稀的樹種,也是你的搖錢樹啊!”
“什么?這樹這么寶貝,這么稀罕?這是什么樹?”耿大叔一聽,也立刻睜大了眼睛。
今天幸虧跟了進來,要是在外面開荒,那恐怕真的完蛋了。此時王珂再也不想保什么密了,便對耿大叔說:“你還記得我們衛生員來采摘嗎?這叫五指毛桃,就算是在南方,也只有幾個地方才有,所有的毛桃都是一種珍貴藥材。”
“王排長,你沒有騙我吧?哎呀,原來我們這陵園里,就是西邊長了有十幾棵呢,結果的果子也不能吃,都讓我砍了,這幾棵不太好砍,也不太容易起根。原來我是干了干事?”
耿大叔呆若木雞,如果王珂說的是真事,那就相當于自己把錢白白地扔掉了。“這毛桃也是藥材?”
說著,耿大叔從斷樹上摘下一個毛桃,仔細地端詳起來。
“大家別愣著了,幫助把樹上的毛桃,還有垃圾里的都撿起來。”無線班長黃忠河也發現了自己的莽撞,立刻對戰士們說,大家這一聽,紛紛摘下自己的軍帽,去摘毛桃了。
“耿叔,這幾棵樹你可要好好地保護著,過幾天,津門大學的專家就要來考察,這樹種我們北方從來沒有,也不知道它最早是怎么生長出來的?”
王珂開始把葉榮光教授要來考察的事,順便說了一下。
耿叔信了,他說:“嗯,王排長,如果這樹這樣珍貴,那我明年不栽香椿了,我插枝,看能不能救活它?”
王珂看看耿大叔,發現他很可愛。這時一陣鉆心的疼痛傳來,王珂才發現自己的軍褲都摔破了,卷起褲腿,再一看,腿的迎面骨也摔破了,好幾道劃痕,滲出了不少血。
砍斷的樹不能復原,未砍斷的樹,耿大叔立刻去殿里找東西準備包扎。
無線班幾個兵,想找點東西給王珂包扎傷腿,可是哪能找到呢。
“不礙事,我一會回去到連部找衛生員包扎一下,你們繼續打掃衛生。”王珂搖搖手,起身向外走。
“排長,我來背你吧。”薛林把手上的東西一摔,立刻就跑了過來,蹲下身子準備背王珂。
“薛林,不用。不過你可以把我扶出去,那殿門太高了,我怕邁不上去。”
“那行,薛林,你把排長送回去,順便帶個面口袋回來,我們幫助耿大叔先摘。”老班長黃忠河對薛林說道,立刻轉身帶著人清理現場。
兩人一瘸一拐向隆恩門挪去,沒走幾步,門外跑過來地瓜梁小龍,邊跑邊喊:“排長排長,我們班長喊你去。”
薛林朝地瓜梁小龍瞪了一眼,很是不滿。“你沒有看到排長受傷了嗎?”
地瓜梁小龍跑到跟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排長你怎么了?摔倒了嗎?走,我背你去。”
說著,他也彎下了腰,背起王珂就跑。
薛林跟在后面,連聲叫道:“地瓜,你把排長背連部去,你這是背哪去?”
地瓜梁小龍,一邊疾走一邊說:“先背到我們那,然后再去連部。”
“梁小龍,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谷茂林和王明生都下去了。”
“下去了?下哪去了?”王珂吃驚地問道,難道外面開荒的也出事了?王珂回頭向薛林說道:“不用去取面口袋了,你們先摘吧,等會兒我們用車推走。我過去看看電話班和偵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