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我們到衛生所看看。”
說著李大年帶著范曉昭,匆匆來到衛生所。
一進衛生所,一名軍醫就跑了出來。他連忙對李大年說:“李大隊,看來有些人需要隔離。”
“隔離?為什么?”
“李大隊,傷寒是由一種沙門桿菌感染所造成的急性腸道傳染性疾病,主要傳播途徑是糞口傳播。這種病會伴隨高燒、細菌性菌痢,腸道出血、中毒性肝炎等。那位學員全班還有背她來的十三中隊學員王珂,都需要隔離。”
“背一下就需要隔離?”李大年有些詫異地問道。
“嗯,這位王珂,不光是背她,而且他們這個周日他們還在一起吃飯……”
軍醫這么一說,范曉昭也是一驚,要說吃飯,自己也在啊。可是一隔離,那豈不是連課也上不了了?
“非要隔離嗎?”李大年大隊長問道,他從心眼里可是不想讓王珂停課。
“是的。”軍醫果斷地說到,看到身后還跟著一位女干部,便又補充:“由于傷寒極具傳染性,為控制大面積傳播,如果隔離后的幾天內,觀察接觸者沒有發熱和腹瀉的現象,就基本確認沒事了。”
“那就隔離吧!王珂呢?”李大年問。
“剛才人手不夠,王珂跟著救護車,送病號去了。”
啊!王珂可是穿著短褲和背心的,腿上還捆著沙袋。想到這里,范曉昭趕緊問:“軍醫,王珂是在我們這里隔離,還是在野戰醫院隔離?”
“看情況吧,如果那邊有床位,就在那里隔離,如果不行,回到我們衛生所也可以的。你看,剛剛送走的那位病號、她們同班的幾個學員,已經在隔壁隔離了。”
這小豫姐也是,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偏趕上干訓隊期間,得了這種烈性傳染病。
還看什么看?范曉昭嚇出一身冷汗,趕緊的溜回去,千萬別讓軍醫發現了,自己這個周日也和吳湘豫一起吃過飯。而且,自己還和吳湘豫、王珂一齊舔過那顆石頭!
越想越怕,越怕越緊張。
回到班里,范曉昭趕緊取出自己帶的藥,什么防止屙肚子的、發燒的、都吃了幾粒。
吃完以后,自己又狂喝了不少開水,疑神疑鬼地過了一上午。一直等到上午下課,范曉昭才跑到十三中隊,找到高乃才打聽了一下王珂的情況,知道王珂在野戰醫院被隔離了,中隊已經派人把他的衣服送去了。
好怕怕,又好擔心,也不知道王珂是不是發燒了,會不會出現上吐下瀉?想打聽,也找不到人。捱到晚上,再次跑到大隊衛生所,才知道所有被隔離的人至今無一異常。
既然別人都沒事,為什么吳湘豫會突然爆發傷寒呢?
當然,她在熱帶雨林呆過,那里蚊子蒼蠅實在多,這潛伏期也太長了吧!
范曉昭在干訓隊里胡思亂想,王珂此時卻在軍野戰醫院憋得難受。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穿著短褲和背心,被隔離在醫院。
早晨,他跑回到四中隊,捅醒了中隊值班的女學員。
“去幫我喊一下吳湘豫。”
“她應該還沒有起床吧。”值班員也是一位女學員,每天晚上既是崗哨也是值班的。
“你去看看吧,我們約好十公里越野的。”
“好!”
值班員一進去,立刻發現了問題。吳湘豫要本捅不醒,一摸額頭滾燙。
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王珂立刻沖了進去。
單憑手感,至少高燒三十九度。全班都起來了,大家七手八腳替吳湘豫穿好衣服,王珂解下背上的磚和沙袋,扔到屋角,背著吳湘豫就向大隊衛生所跑。
到了衛生所,一量四十一度,人已經昏迷了。
接著吳湘豫劇烈嘔吐,幾個女兵攙扶著她,又連續去了兩趟廁所。
有經驗的軍醫立刻判斷出這是傷寒,果斷派車送走。
誰送?軍醫不能走,還有這么多人需要善后隔離,只有一名護士在。
“我去吧!”王珂站出來,兩個人抬著擔架就上了車。一路折騰,絲毫不比跑十公里省體力。
有格局的人,既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