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不大的虎骨,在幾個人手里傳來傳去,最后又回到董偏方的手里。
幾個人一問一答,看得出來,董偏方是以極大的耐心在虛與委蛇。急得一邊的王珂,幾次想插話。
干爹董偏方用眼神止住了王珂,他何嘗不想早點說,早說早準備,難道非要等到下雪了才說嗎?
可是眼下,首長興致正高,而且都不是年輕人了,好歹也得吃點東西墊墊,如果現在說,首長一認真,這碗粥也喝不成了。
這邊董偏方和王珂眉來眼去,那邊李大年首先看到了。
他端起一杯酒站起來,雙手舉起,對著董偏方說:“董大夫,董醫生,我是借花獻佛,代表干訓隊謝謝你,另外也向覃一號表個態,我們一定汲取教訓,認真做好后面的駐訓。”
說完,李大年一仰脖子干了,放下酒杯,他向王珂招招手,“小王,你出來一下。”
老覃不明就里,看著李大年帶著王珂走出了屋。
從西院到東院,也就幾步路的事。但李大年并沒有領著王珂到東院,而是直接來到西院的驢棚前。
“王珂,我看你干爹頻頻向你使眼色,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們幾個沒有問題吧?”說著,李大年向東院呶呶嘴,那里還有五個學員呢。
王珂一看,立刻明白了,李大年是擔心那幾位學員的病情出現反復。
“報告大隊長,不是那幾位戰友的事。”
“哦,那是什么事?”
王珂一愣,立刻腳后跟一磕,立正回答:“大隊長,你沒有發現今晚有什么異常嗎?”
“異常?什么異常?”李大年一聽,立刻警惕起來,軍首長在此,安全可是第一性的。
王珂抬頭看看天,正色說道:“李大隊,你沒有感覺到今天晚上特別冷嗎?”
“冷?咦,你這一說還真有點冷。”李大年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整個下午和晚上,他都處于高度緊張中,經王珂這么一提,立刻感覺的一股寒風向脖領里鉆,早知道再喝上幾杯。
“李大隊,我干爹說,今天是晚上搞不好要下雪。”
“什么?”李大年嗓子一下提高八度,他有些不相信地向天上看看,既無一顆星,也無一絲風,這個樣子會下雪?
王珂輕輕地“嗯”了一聲,回頭向屋里看看。
“誰說今夜會下雪的?”李大年可管不了這么多,要是下雪,那可就全玩完了。別說訓練了,防凍工作就是一個極大地挑戰。
“我干爹說的,我們正要去場部,你們就來了。”
“那董醫生為什么還不說?”李大年有些急,這是天災,不是人禍,說的越早,軍里首長在這里,還能想些辦法。
“我想,我干爹是想讓覃伯伯吃點東西再說吧,李大隊你也沒有吃晚飯吧?”
說起吃晚飯,李大年一肚子苦水。他哪有心思吃啊?如果不是到這里喝一杯酒,他還真的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