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起,我轉頭看向林老,林老閉著眼睛,安詳的躺在床上,只是少了點什么
我猛吃一驚,少了我那熟悉的呼嚕聲。
“師傅”我沖到了他的身邊,一探鼻息,沒了
師傅死了
“師傅”我喊了一聲,然后眼淚就涌了出來。
我記得上一次如此傷心大哭是爺爺失蹤的那時候了,只是這一次,我深深的感受到了離別,是那種天人永隔的傷感。
雖然與林老相識沒多久,可林老卻對我打心眼里好,這是我們一家人,特別是我,我能深深感受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哥和我嫂子拉都拉不住,我趴在林老的身上哭,我摸了他的后背,依舊還有體溫。
難怪昨天林老會那么怪,把兩本家傳的書留給我,我怎么會那么笨,沒想到這些呢
哭了一會,我爺爺將一個小布包放在我的面前,然后說“這是你師傅留給你的。”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布包,打開之后,發現里面有一張信用社的存折,然后還有一條項鏈,這項鏈是用紅繩系著的,掛著一顆牙齒,也不知道是什么野獸的牙齒。
爺爺這才開口說“昨天你師傅就感覺自己要走了,所以就在客廳里跟我交代了一些事,這存折是他這些年的積蓄,說是留給你的,還有這牙齒是僵尸的獠牙,戴在脖子上,一般的臟東西是不敢靠近你的身體的,這可是好東西,你可千萬保管好了。”
我顫抖的拿起那存折,輕輕的打開,眼睛眨眨,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三萬塊
國家實行火化已經二十多年,林老沒了收入來源,竟然還攢下了三萬塊,可以想象他是怎么省下來的。
可卻將它留給了我,一個非親非故,僅僅在上吳村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子。
而這僵尸牙,我見林老一直戴著的,應該是他的護身符,昨晚他睡覺的時候,我竟然沒有發現他沒戴,想想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
林老曾經說過,哪怕是墳頭土或者棺材之內的,只要帶有棺材中正主的氣息,只要正主兇悍,其他的臟東西聞到正主的味道,就不敢靠近。
這僵尸的獠牙,也不知道林老是哪里得到的,但對道上的人來說無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寶。
爺爺也是愁眉不展,他說“昨晚的攀談當中,你師傅的意思是要將自己的尸體葬在祖墳地里,告訴了我大概的位置,并且說你有地圖。”
“地圖”我猛然一怔,趕緊掏出那兩本書,同時翻開最后一頁,卻不知道哪一個才是。
猛然想起,尸術當中對于福地的挑選,那祖墳地應該是在這這本書中的才對,所以我把尸術中的地圖給爺爺看,爺爺點了點頭,應該跟師傅交代的地方差不多。
“你師傅無兒無女,你這命還是你師傅救的,所以你得給你師傅養老送終。”爺爺繼續說,我連連點頭。
林老雖然是下關村的人,但是無兒無女,而且是撿骨佬,所以也沒多少人跟他走動,而且此刻又在華僑農場,是我們上吳村臨時的安置點,所以下關村對于這事不管。
至于我們上吳村的人,礙于我爺爺的關系,答應為我師傅辦喪事,直接在農場為我師傅搭起了靈棚。
我哥哥操辦法事等事宜,我則是守在師傅的身邊,而我爺爺則是拿著那張地圖去尋找師傅家的祖墳地。
師傅的棺材只放了三天,然后出殯的那天,讓所有人都回去了。
是我和我哥輪流背著他的尸體到達的祖墳地。
這一座山平時很少人來,因為太深山了,但是和黑煙石山卻是同一條山脈的。
當我和我哥背到目的地的時候,我倆差點累趴下了,我哥背了五分之四的路程,我只背五分之一。
期間師傅的尸體是不能落地的,在哪里落地就要在哪里葬,所以沒到祖墳地是不能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