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忙取過了銅盆和濕帕子,麻利的替爾芙卸去了面上的妝容,重新淺淺的掃了些珍珠粉,這才扶著爾芙站起了身子。
“那消息可曾確認了”爾芙瞧著玉蘭手里頭捧著的玫紅色旗袍。輕聲問道。
“確實是真的,昨個兒爺還特地叫了弘暉阿哥陪著嫡福晉用了晚膳。”玉清隱晦的點了點頭,“取件素凈的袍子過來”
爾芙不想懷疑身邊人的忠心,但是今天早晨那過于艷麗的妝容和衣裙,讓爾芙多留了個心眼。
過了片刻,爾芙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繡粉白色小碎花滾水粉色邊,頭戴著整套素銀縷金絲嵌粉玉的發釵,踩著粉色的花盆底繡花鞋,邁步走出了正房。
果然,正院里往日花枝招展的女人。都穿的頗為素凈,連一貫偏愛玫紅色衣袍的李氏,也換上了一身水粉色的旗袍。
爾芙站在一盆素白色的菊花盆景前面,陷入了沉思。
往日。爾芙便是個不喜歡大紅大紫顏色的人,即便穿著紅色的旗袍,也只是穿著粉紅色的旗袍,那身水紅色繡了大幅暗紅色花紋的旗袍,爾芙便從來沒有穿過。
如今府里頭出了這樣的傳聞,可是卻有人將那身旗袍翻了出來。這到底是無心之失,還是有心而為呢
眾人等了片刻功夫,福嬤嬤便穿著一身灰色的袍子,走出了正房。
“各位主子,咱們主子今天身子不快,還請各位主子回去吧”福嬤嬤淺淺福身一禮,輕聲說道。
“那還勞煩福嬤嬤多多勸勸咱們福晉呢”李氏笑瞇瞇的走上前,說道。
爾芙看著李氏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心里頭一陣不痛快,微微蹙了蹙眉頭,“行了,福晉身子不好,咱們也別在這亂著了,免得吵了福晉休息,咱們還是各自回院子吧”
“吼吼側福晉這是急著接福晉的班了”李氏略帶挑釁的挑眉,說道。
爾芙懶得再和李氏廢話,轉身對著福嬤嬤福了福身,“還請福嬤嬤轉告福晉,逝者已矣,還要放寬心才是。”
說完,爾芙便轉身離開了正院。
被爾芙無視的李氏,很是不爽的拉了拉宋格格,“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能放寬心,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李姐姐,還是少說一句吧”宋氏小聲的提醒著。
李氏微微揚了揚眉,望了望正坐在窗邊榻上的烏拉那拉氏,故意提高了音量,嚷嚷著“唉,真是難為咱們福晉了”
說完,李氏便扭著水蛇腰,狀若拂柳的往外頭走去。
宋氏等人,對視一眼,對著福嬤嬤福了福身,也離開了正院。
福嬤嬤瞧著還沒走遠的李氏,輕啐了一口唾沫,轉身回到了烏拉那拉氏身邊。
房間里,烏拉那拉氏穿了一襲黑色繡了大幅銀絲紋路的旗袍,頭戴素銀嵌水藍色寶石的頭面,雙目無神的半靠在矮桌上,手里頭摩挲著一個錦盒。
福嬤嬤剛剛走進門,烏拉那拉氏便聲音沙啞的開了口,“都走了”
“是,主子”福嬤嬤輕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