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粉嫩的臉上,額頭上一塊核桃大小的傷痕,鮮血滑落在了她的睫毛上。擋住了她的視線,但是她卻不敢擦拭,跪在地上,叩首一禮。說道“主子,奴才覺得這真事真是個意外,畢竟這病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呵呵呵呵意外,好一個意外”
烏拉那拉氏不怒反笑,聲音如來自地獄中的鬼魅一般。讓宋格格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行了,你也不必在我這里裝樣子了,還不趕快滾下去收拾,瞧見你就覺得惡心”烏拉那拉氏看著宋格格半邊臉上都是血痕,有些不滿的說道。
宋格格忙叩首一禮,倒退著身子退出了正房,從正房的后門直接回了后院,看著經過丫鬟眼中的不屑,心里頭涌起了一抹酸楚,快步回到了角落里的房間。
朱紅色的隔扇門,隔絕了外頭的動靜,宋格格這才無力的滑座在了地上,小手攥成了拳頭,死死的塞進了嘴里,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打濕了她那身水紫色的旗袍大襟。
她宋格格也是大選出身的秀女,更是由德妃娘娘親自指過來的,可是她如今卻成為了連那些后院做粗活的小丫鬟都能奚落的對象,她這算不算是咎由自取呢
小半刻鐘過去,宋格格才平復了心情,半跪著身子,拖著已經酸麻了的雙腿,爬到了床邊,很是辛苦的才坐在了床上。
宋格格的房間擺設很簡單,只是一間半房子,外間的半間房子里,擺放著一張圓桌和幾把繡墩,內室里則是一張普通的架子床,靠墻擺著一個香樟木的衣柜,上面還摞著兩個箱子,一旁一座絹紗的屏風后頭,擺放著平常洗漱方便的木桶和洗手架,而窗邊的位置上是一架黃花梨木的妝臺,上頭擺著瓶瓶罐罐的東西。
原本她也和伊格格一般,住在西小院后頭的院子里,和伊格格、王格格同住,身邊跟著兩個貼身丫鬟,更是有個提膳的小太監伺候,而且又因為曾經生育過子嗣,住的是那小院的正房,比起另外兩個格格,那也是風光不少。
可是突然有一天,福嬤嬤來到了小院里頭,親自問她愿不愿意成為正院福晉房里頭伺候的格格,她也不知道怎么就點頭答應了,如果不是她答應,即便是嫡福晉也是不能強迫她做福晉房里頭的格格的。
自打她宋格格成為嫡福晉房里頭的格格的那天,她便沒有了隨身伺候的兩個丫鬟,這正院里伺候的丫鬟,她更是一個都不敢指使,因為她指使不動,而且嫡福晉也不允許她用丫鬟。
反而她一個格格,只能如最卑賤的下人一般,成日站在嫡福晉跟前伺候,守夜最多的是她,替嫡福晉梳頭的也是她,平日里替嫡福晉鋪床的也是她。
而她平日吃用穿戴,卻不如嫡福晉身邊得臉的福嬤嬤和那幾個大丫鬟,她身上這件水紫色的旗袍,那還是前些日子嫡福晉讓她算計瓜爾佳氏時候,特地賞下來的,雖然只是些陳年的料子,但是還是比她之前的旗袍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