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喜歡她。難得聽見你為誰說好話呢”德妃娘娘笑著抬起頭,看著毓秀柔聲說道。
毓秀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因為她并沒有收到這位主子的打賞,也不是刻意的為她說好話的。只是就事論事。這些年跟在德妃娘娘身邊,她早就摸透了娘娘的心思,只是有的時候不得不裝得更加蠢笨些,這樣也好讓娘娘放心,而且如今她的家族,那可是攀著吳家活著的。她也不會生出外心來的。
果然,德妃娘娘打量了一會兒,便收回了目光,將目光落在了手邊的冊子上。
毓秀明白,這是娘娘心里頭有了打算,也沒有再多言,反而直接走出了殿門口,叫出了正躲在角落里頭掉金珠子的兩個宮女,好好的敲打了幾句,這才重新回到了殿里頭伺候。
德妃娘娘聞見毓秀身上熟悉的味道,笑著點了點頭,歪著身子去過了話本子,翻看了起來。
重新回到東配殿的爾芙,看著狹小的空間,不由的再次長嘆了口氣,坐在了圓桌旁,聞著房間里殘留的碳味,暗道這兩個宮女也是沒腦子的人,居然能想出這么笨的主意來,她明明都說過會讓娘娘過來了,真是蠢笨如豬了。
只是爾芙不知道的是德妃娘娘自打成為德嬪的那天,便再也沒有離開過主殿,往其他的宮室走走,即便是平日后頭的成嬪的后殿,德妃娘娘都從來沒有去過一次,所以在兩個宮女眼里,德妃娘娘說的要過去坐坐,那就是敷衍的話,所以兩個人才敢動了這樣子的手腳。
可是俗話說的好,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阿,兩人真沒想到這德妃娘娘還真的進了東配殿,還看到了滿屋子的青煙,這才讓兩個人的小算計出了差錯。
兩個月的月錢,也許在那些貼身宮女眼里算不得什么,可是如果她們不能在宮門口將月錢交給了家里頭,怕是這家里頭可要生出不少亂子的。
這兩個宮女紫蝶、粉蝶,便是之前所說過那種,不被家里頭重視,而且家族在內務府沒有勢力的人,全家都得靠兩個宮女的月銀養活著呢,雖然她們倆個月不給家里頭月銀,家里頭的人也餓不著,但是卻會讓家里頭的額娘被阿瑪折磨好幾天了。
不得不說,這兩個宮女本就是姐妹,而她們的阿瑪就是個成日里泡賭館、遛鳥的紈绔子弟,偏偏她們家里頭還沒有這樣子的勢力,所以才將她們倆一起送進了宮里頭當宮女伺候人,照理說她們并不比全都進宮伺候的,可是為了家里頭的額娘能過上兩天舒心的日子,她們還是毅然決然的走進了皇宮,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能走出皇宮。
只是原本兩個很孝順的小宮女,卻被這皇宮的染缸污染了原本還算善良的本性,居然想要拿捏住爾芙,若是旁人許是會大方打賞,只為了能在宮里頭住得安穩,可是沒想到爾芙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直接讓她們在娘娘跟前丟了臉面。
爾芙身旁是重新點燃了銀炭的炭爐,雖然仍然在開著窗子放煙。但是卻仍然暖烘烘的,只是爾芙走了好一會兒路,覺得喉嚨再一次的冒煙了,提了提茶壺。發現里頭還是空空如也,再次覺得這兩個宮女真是一朵大奇葩,明明都受罰了,也不知道老實。
這事還真是爾芙錯怪兩個人了,兩個人被德妃娘娘罰了。心里頭委屈,正躲在角落里哭著呢,只是不等兩個人回過神,便等到了毓秀的敲打,粉蝶和紫蝶雖然明白了,這爾芙是主子,不是她們能隨意輕賤的,但是也還是心疼那兩個月的月錢,正在外頭磨洋工呢,倒是忘記了她們沒有給爾芙準備茶水的事情。
好在不等爾芙再次去麻煩德妃娘娘。粉蝶、紫蝶兩人就已經紅著眼睛回到了東配殿,爾芙看著兩個人哭得鼻頭都紅了,倒是也沒有再多說,隨意的指了指提梁壺。
粉蝶只覺得她們的命苦,卻并沒有意識到她們本身犯了錯,如今看爾芙無所謂的樣子,這心里頭就好像壓了一股子邪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