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微微頷首。看了眼風塵仆仆的三兄弟,又瞧了眼跟著跑了兩天的侍衛們,朗聲吩咐道“咱們再往前跑上點路,到了村子好好歇息一個晚上,明個兒都給朕精精神神的去泰山腳和眾人匯合”
“是,兒臣奴才遵命”眾人都單膝跪地的朗聲回道。
再次翻身上馬,太子爺和四爺、十三爺都覺得心里頭松快了不少,說起來他們貌似過得很愉快,但是心里頭可一直沒忘記跟在他們身邊的還有萬歲,那也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可能出現的謀殺啥么的。聽說就要和大隊伍匯合,這肩頭的擔子一下子就輕了不少,只是他們到底忘記了最后一哆嗦啥么的重要性。
如烏拉爾所說的一般,剛跑出去了大半個時辰,一個隱隱約約的山莊輪廓就出現在了四爺眼中,瞧著那徐徐向上的炊煙和若有似無的人聲,不自覺的催了催馬。
其他幾個人的舉動和四爺也是相差無幾,別看大家伙兒在外頭沒有了往日的拘束,但是這風餐露宿啥么的,也絕對不是個愜意的事。最可怕的是連吃喝都要自己動手解決。這身上別提什么味道了,羊膻味、魚腥味、塵土味如果不是這荒野的溫度著實太低了,他們都恨不得在野外就洗個涼水澡了。
烏拉爾早就摸透了康熙爺的性子,早在探路的時候就找好了一處民居給康熙爺落腳
那是一戶看起來就很善良樸實老農兒子的院子。兒子和媳婦都去城里頭給富貴人家打工了,便將這院子鎖了,把鑰匙交給了老農,讓老農平日里幫著燒燒炕、掃掃塵什么的,倒是正合適康熙爺一行人住。
這村子不大,所以這房子蓋的很寬敞。雖然不如王府、宮殿似的雕龍畫鳳,但是也勝在老農勤快,收拾的很干凈,院子里連個草次都沒有,正屋五間房,出了一間明堂外,左右兩間都是對面炕,上頭鋪著草扎的氈子,墻邊還擺著炕柜。
被褥什么的雖然都是些粗布棉花的,但是也都是年后兩口子要走之前收拾好的,內襯都是沒有染色的家織布,漂洗的雪白雪白的,褥面被面都是暗青色染小白花的,瞧著也是十分干凈的,再加上一行人還帶著幾位爺的鋪蓋被褥,倒是也不會凍著人。
另外那老農瞧著來的人都是些男人,擔心他們不擅長家事,還特地招呼了老伴過來幫忙燒水煮飯,做些不起眼的小事,倒是讓原本有些忙不過來的太監和侍衛們松了口氣。
康熙爺住在了西邊的最里面一間正房里,鋪蓋都是帶來的錦緞被褥,將原本這戶人家的東西分給了在外間護衛的幾個侍衛,而三兄弟則住在了東邊的最里面一間,外頭也是幾個侍衛和兩個小太監伺候著,余下的其他人都分別住在了東西廂房里,馬匹什么的則交給了烏拉爾身邊的一個啞奴伺候著。
安排好住宿的地方,康熙爺招呼了三兄弟過來說話,將幾個沒事做的侍衛打發去了外頭幫忙打柴、弄干草等活計,另外又讓烏拉爾安排人手去村子里買了些家禽、肉、蛋等東西,最重要就是買上些豆子,讓十多匹馬都好好改善改善生活,明個兒好能精神些。
要說這烏拉爾也是能干的,自打出來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可是這會兒仍然是神采奕奕的安排著各種瑣事,連后頭馬棚可能不夠住的問題都親自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