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老爹被拉開后,雖然手腳夠不到韓大郎了,嘴上卻沒有閑著,什么難聽罵什么,讓韓大郎通紅的臉,立馬就憋成了紫色,忙推開了左右攔著的人,拖著韓家老爹就往后院里走去。
這韓家人鬧出這么一出。大家伙兒自然也都起了好奇心,趴著門窗聽著熱鬧,只聽著韓大郎一個勁的讓韓家老爹消消氣,可是這韓家老爹的火氣就好像止不住似的。罵得沒完沒了,過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才說起了家里的二小子要成親了。
韓大郎一聽說二弟要成家,那自然是高興的,忙托了后廚的一個兄弟幫忙代工。便領著韓家老爹回了家里頭,布置上了茶水、點心,想著和老爹好好說說話。
只是這韓家老爹卻不是來和韓大郎敘舊的,而是來找韓大郎要錢的,誰讓這韓家老二是個沒能耐的小白臉,如今都已經二十歲的人了,卻一文錢都沒掙到過,更是連帶著老兩口的棺材本都搭了出去,這會兒想要給韓二郎娶親,這房子總是要收拾收拾。這女方的聘禮也是要置辦的,再加上家里頭只有畝薄田,如今也是該再置辦些,處處都要錢,這錢自然得從富裕的韓大郎家里出了。
聽說老爹要錢,韓大郎也沒有摳搜,直接從炕柜里把花娘之前攢的十幾兩銀子都拿了出來,可是這點銀子對于韓家老爹來說,那自然是太少了,哪能滿意呢。只當韓大郎是摳門,張口就要韓大郎拿出來一百兩銀子。
可是韓大郎不過就是個做工的,雖說花娘在府里能得些賞錢,但是架不住韓家老爹天就來一趟要錢。這些年下來,根本就沒有多少積蓄,不然這兩口子也不至于一直租住在一個大雜院里和十幾戶人家擠一個院子阿
韓大郎好說歹說,這老爺子就說韓大郎是個不孝順的玩意,鬧得左右街坊都出來了,而這韓大郎見人越來越多。自是不好讓老爹再繼續鬧下去,咬牙答應給韓家老爹籌措五十兩銀子。
韓家老爹原本心中就是想著要個十兩,一聽韓家大朗吐口,笑著撲了撲褲子上的土,直接就將那十幾兩銀子塞到了褡褳里,丟下了句過十天再來取錢,便哼著小調回家了。
這韓家老爹樂呵呵的走了,韓大郎就愁得癱在了炕上,五十兩銀子,那都是一戶好人家一輩子的積蓄了,別說他韓大郎沒有,就是花娘所有的嫁妝都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十來兩銀子,這還是花娘家里那樣的富裕戶呢。
這些年花娘跟著大郎好日子沒過幾天,苦日子卻是過得夠多了,大郎也不好再跟花娘開口,只能愁眉苦臉的回了酒樓,還不等到酒樓門口,便碰見了一個之前認識的廚子薛八。
薛八看見韓大郎垂頭喪氣的,忙上前問候,韓大郎雖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揚,但是心里頭卻是堵得慌,也就將這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薛八直接大笑著打了包票,弄得韓大郎還以為薛八騙他呢,畢竟前些年他認識薛八的時候,那還不過就是個后廚運菜的小工呢
韓大郎半信半疑的樣子,薛八自然是看在眼里,笑著拉著韓大郎走到了旁邊一個小茶鋪里,兩兄弟倆對面坐著,一壺茶水,一碟瓜子,薛八說起了自己這幾年的奇遇。
原來這薛八是個送菜的不假,但是家里頭經營著一個菜莊,前些年因為大旱,整個莊子顆粒無收,一下子就成了難民,幸虧得了貴人相助,能靠賣力氣混個溫飽。
貴人瞧著他還算機靈勤快,慢慢的也就將一些差事交給了他,這不一來二去的倒是也賺了些銀子,另外還在城里置辦了一個院子,最近正倒騰著大黃魚,一趟下來就能賺個兩銀子,要是勤快的話,一天就能跑個來回。
薛八說完自己的機遇,便說起了要拉韓大郎一起,賺些快錢幫補下家里頭,左右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到底還是二郎的婚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