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爺,您想要進宮替過世的小阿哥、小格格們求公道不錯,但是您想想嫡福晉,那可是皇上親自挑選出來的。更是曾當著宗婦的面夸贊過的,您若是鬧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不是讓皇上自抽嘴巴么”張保卻做不到蘇培盛那般的明哲保身,他強頂著四爺那噴火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四爺被說得一愣,他不是個不明白的人,相反他很明白,但是因為此時的他,便好像康熙十幾年時的康熙一般,子嗣太少,他對于每個孩子都是看中的,不管是嫡是庶。
“他們都是皇阿瑪的孫子、孫女,難不成還比不上皇阿瑪的臉面么”四爺說著就已經放下了拿在手里的尖尖帽,渾身散發著頹廢的味道,眼角赤紅的看著張保。
四爺不愿意在這些人跟前露出軟弱的樣子,但是他卻真的很心疼,想著大格格剛剛出世,那是他第一次當阿瑪,他看著躺在紅色襁褓中的皺巴巴小娃娃,卻真的感覺到了血脈相連,甚至他覺得那個總是哭哭哭的壞小孩,每次瞧見他都會給他一個笑臉。
當他第一次抱起軟乎乎、肉嘟嘟的弘昐,他覺得那小東西就好似沒有骨頭一般,他生怕再用一點點力氣就會傷到他,他僵著腰背,整個人就好像在走鋼絲一般,只是一刻鐘的工夫,他就已經滿身大汗,又怕熏壞了小東西,忙將小東西放在了李氏身旁。
至今,他仍忘不了那個感覺,那個手感可是這一切都被這些女人毀了,他如此能甘心,但是他這個阿瑪卻做不到為他們報仇,他覺得他失敗到了極點。
“算了”四爺幽幽的嘆氣道,“張保,你將這些東西整理整理,讓人送給額娘看看,讓她好好敲打敲打烏拉那拉氏吧,另外府里那些個曾經對爺子嗣動過手的女人,你找個體面的法子,送她們上路吧”
說完話,四爺就已經將身上繡蟒紋的大衣裳從身上扯了下來,團成團的丟在了地上,扯過了旁邊的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披上紫貂皮做的連袖大氅,邁步離開了這個讓他有些壓抑的房間。
四爺是個情緒內斂的人,但是此時他卻壓不住心里的煩躁,看著街道上那些個來來往往面帶笑意的人們,他只能恨恨的抽了抽胯下的赤紅寶馬,要知道往日他是怎么也舍不得傷了這幾匹寶貝坐騎的,可見現在是氣到了極點。
住在皇城根,抬頭就能望見宮里那黃瓦紅墻的錦繡,四爺卻迫切的想要遠離。一路快馬狂奔,引得路人驚叫連連,卻敢怒不敢言的縮到角落里,四爺的放縱行為。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雖然不知其原因,但是不介意將這位在康熙爺眼里分量越來越重的阿哥踩下去,即便是和四爺感情好轉的太子,也暗中吩咐門人添磚加瓦。
一路縱馬。當四爺再次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跑出了那座底蘊渾厚的京城,不由得想起了在莊子上休養的瓜爾佳氏。
另外一邊,德妃烏雅氏也已經收到了四爺吩咐人送來的冊子,看著上面一頁頁的記錄,原她是個經歷過無數明爭暗斗的宮妃,她也忍不住心疼四爺,那些過世的孩子,更也都是她的孫子、孫女們。
“她怎么敢原本我以為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卻不想比起那位來。手段真是半點不差”德妃身邊的毓秀是德妃的忠實粉,德妃也不在她跟前擺架子,反而給了她用我的特權,這會兒看著上頭字字句句的記載,德妃娘娘迫切的需要找到一個心理安慰。
毓秀雖然不曾看著四爺自小長大,但是卻也明白當年德妃娘娘的無奈,更有心緩和兩位主子之間的關系,只是因為四爺內斂,德妃娘娘太過剛強,弄得她有些有心無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