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目中,她的女兒就該找一個她喜歡,而對方也喜歡她的男子,兩個人不說琴瑟和鳴的過上一生,生下一堆小包子,也該是幸福的過完一生。她祈禱著能因為她這只蝴蝶影響到康熙,讓他早掛幾年,畢竟如果照歷史進程看,她的女兒成年的時候,四爺還只是一個王爺。沒有能力決定她女兒的未來。
不過這一切還太遠,爾芙這個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家伙,只是坐著發了會愣,打算將這些煩心事推給能干的四爺。便起身繼續逗包子去了,讓旁邊伺候的玉清等人有一種跳戲的感覺。
災情如火,遭罪的只有那些尋常百姓。
四爺拿著爾芙給的匣子,回到書房打開一看,眼睛眨了又眨,認真的數了三遍。這才讓蘇培盛將匣子收好,畢竟他是個皇子,他決不能在康熙爺下令之前去賑災。不然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難保不會說他拉攏民眾,雖然他擔心著受災的百姓,卻也只能干著急罷了。
再想到爾芙拿出了那么多銀子,那絕對不只是她每個月的體己錢,很可能連嫁妝里的鋪子、莊子的收益都拿了出來,再次感嘆這妮子太善良,又不由的擔心她這樣傻乎乎的,早晚被人吃干抹凈,只能暗自吩咐張保等人好好照顧著。
“來人,備馬”四爺雖然不能去賑濟災民,但是還是想要獲得第一手的材料,這樣也可以在明個兒的朝會上說出最可行的法子,朗聲吩咐道。
片刻工夫,小太監就從馬廄里牽出了一匹膘肥體壯的棗紅馬,蘇培盛也伺候著四爺換上了一襲尋常的袍子,換下了發梢的紅色流蘇穗子,帶著小小的瓜皮帽,起身出了書房就往外城跑。
別看流民入京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內城里卻是半個都沒有,所以那些個養尊處優的大臣們,若是不親自走出內城門,根本看不到那些衣不蔽體的饑民,也看不到那些個腌漬不堪的事情。
四爺這一路走來,看到了幾個粥鋪都冒著白氣,卻也看到了那清可見底的粥水,心里暗自賭了一口氣,再往外走著就看到了一些身體強壯的難民,正在欺壓那些個老弱病殘的難民,更有些穿著不錯的下人打扮的男子將那些個模樣不錯的女難民挑選出來,丟下幾個饅頭、幾個銅板就將人拖走的,若不是旁邊一直有蘇培盛孜孜不倦的勸著,怕是四爺都要拎鞭子抽人了。
人在苦難中,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發泄方式。有的人會怨天怨地的哭哭啼啼,但是有的人卻會變得和平時不同,徹底的忘記了律法嚴明,肆無忌憚的踩踏著律法,更有甚至會拉起一支參差不齊的隊伍,沖擊著那些殷實之家,因為他們都覺得法不責眾。
四爺走這一趟,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不堪,也看到了那些可憐無助的人們,只覺得心里頭的怒火,遠遠少于心中的酸澀,若不是臨走的時候發現拴在樁子上的馬匹被人吃了,他定然不會將那些個奉命賑災的粥鋪管事拽出來抽鞭子的。
第二天一早,四爺早早就起身來了書房,勾勾抹抹的寫出了一封滿是激動和同情的奏疏,騎著快馬一路往宮中跑去,但是他卻沒有直接往等候的地方去候見,反而直接來到了毓慶宮。
倒不是他覺得康熙爺年歲大了,要巴結著太子,而是他覺得太子比他在康熙爺心目中的地位要重的太多了,為了能更快的幫助難民不被餓死,那么這封奏疏就要從太子手上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