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是老奴啰嗦。實在是她當不得你這樣大的禮束。若是您覺得心里過意不去,不如就由老奴走一趟就是了”福嬤嬤小心的藏好了那幾根白發,看著烏拉那拉氏面帶苦笑的樣子,情不自禁的開了口。
烏拉那拉氏訕訕一笑,單手拂過抹了杏花發油的鬢角,鎏金嵌珠的護甲滑落過眼角淺淺的魚尾紋,望著鏡子中福嬤嬤的身影,柔聲說道“嬤嬤,這次定然要我自己去了,倒不是我愿意貴步臨賤地。只是為了給四爺這個臉面,畢竟嫡子打了庶母的臉面,我這個嫡福晉總是要做些什么的。
再加上如今瓜爾佳側福晉有孕,我可不想她以后還有什么說法出來”
“只是委屈主子了”福嬤嬤雖然不太靈透,但是卻不是傻子,很快就想明白了烏拉那拉氏話里的意思,取過了一對嵌了羊脂玉的長簪簪在了架子頭的一側,輕聲說道。
“為了弘暉,算不得委屈”烏拉那拉氏笑著拿過了妝臺上一支赤金累絲嵌紅寶石的鳳凰展翅步搖交給了福嬤嬤,柔聲說道。
福嬤嬤微微點了點頭。到底沒有接茬,直接按照烏拉那拉氏的想法將步搖簪在了發間,替烏拉那拉氏打點好了妝容,這才扶著她換上了那襲月白色的大襟旗袍。換上了花盆底的繡花鞋,走出了正院。
西小院。
爾芙還真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一來她本就是個性子大度的,雖然有時候容易鉆進牛角尖里自怨自艾,但是卻并不愿意去遷怒旁人;
二來她與烏拉那拉氏等人接受的教育不同,在她那個時代。小三就是可恥的,雖然她現在已經催眠自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可恥,但是對于這位驕傲的大阿哥,她心里還是有些對不住,更何況按照歷史,這位大阿哥眼瞧著命不久矣了;
三來那自然就是這位大阿哥還真的沒有傷害到她什么,又有玉清、玉冰這倆個貨出的事情,她早就把四爺被大阿哥從她房里叫走的事情丟到了腦后。
傍晚時分,樹蔭下清風習習,驅散了最后一抹初夏的暑氣。
爾芙發梳簡單的麻花辮,手里頭拿著繡了一半的繡活,享受著這刻的悠閑寧靜,猛然聽見正院嫡福晉來了,倒是不自覺的愣了愣神,也虧得大嬤嬤是個能干的,忙吩咐了在后頭反省的玉清、玉冰去房間里準備茶水、點心,又讓人在堂屋里燃了熏香,這才扶著還有些愣神的爾芙往門口走去。
“妾身見過福晉。”爾芙剛走到門口就已經看到烏拉那拉氏領著一串尾巴來到院門口不足五六米遠的地方,忙俯身一禮,行了個規矩的半蹲禮,朗聲說道。
大嬤嬤等人自然也都隨著爾芙倒了下去,嘴里頭齊聲請安。
“妹妹快快起來,如今你正有著身子呢,哪好行這么大的禮”烏拉那拉氏甩掉了福嬤嬤攙扶的手,快走兩步扶起了行禮的爾芙,語氣親熱的說道。
爾芙微微一笑,落后了烏拉那拉氏半步,“多謝福晉,如今都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只要小心些就沒事了”
“那也該當心些,這房間里可是熏了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