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冒死鉆出來給爺請安,怕是有什么委屈求爺成全吧
趕巧今個兒爺心情不錯,便給你這個臉面。你一一說來吧”四爺周身氣質一變,如吊兒郎當的紈绔子弟般,雙手搭在椅背上,側目瞧了瞧手上的翡翠念珠。不以為然的說道。
秦敬自是感恩戴德的一通叩首謝恩,說著那些戲文里常見的歌功頌德的念詞,那模樣比起蘇培盛往日的做派,還要更加諂媚幾分。
跪在其身側的班主,見這秦敬說起來越發沒邊,抬眸瞧了瞧屏風后的眾人。偷摸的扯了扯秦敬的衣袖,示意其趕快說正事。
旁人似是未曾瞧清楚,可一直在門口兩側守著的張保,那卻是個眼明心亮的機靈鬼,早將這一幕存在了心里,只等著一會兒與瓜爾佳主子打配合。好好清理清理這府里亂糟糟的小蹄子們。
“賤民秦敬,本是賤籍出身的樂師,自小就跟著家中老父游走在各豪門大戶之間,后被瓜爾佳裕滿大人收入府中伺候,也算是吃喝不愁,著實過了幾年好日子。
戲班中,有一唱刀馬旦的女子月娥,與奴才一起長大,奴才與她兩情相悅,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的情分了,只盼著求了裕滿大人的恩準,便結成眷侶。
只不想就在這一切都順風順水進行著的時候,瓜爾佳府的二格格無意間瞧見了奴才,居然不顧廉恥,求著裕滿大人往來于戲班住的外院葛月樓,常癡纏與奴才。”說著話,那自稱秦敬的賤籍樂師就眼帶怨恨的瞥了一眼爾芙的方向。
四爺狀似不絕,不以為然的揚了揚手,示意其繼續。
秦敬收回了眼中的怨恨,低頭繼續說道“奴才知道這上三旗的貴女們都是要入宮選秀的,哪敢與如此貴人有了瓜葛,卻又依附瓜爾佳府謀生,只能處處閃躲,經常讓月娥替奴才擋駕。
月娥雖是女子,但是長年累月在戲臺上演刀馬旦,這手上的工夫不弱,只是礙于瓜爾佳府二格格身份不凡,即便是身負能耐,也如自縛雙臂般任其打罵,原想著瓜爾佳府的格格不過是小孩子心性,過些日子也就忘了這茬。”
話到此處,秦敬微微一頓,似是被這天大的委屈壓得透不過氣了一般,略帶哽咽的抽泣了兩聲,倒如那臺上飾演怨婦的女子做派一般無二。
“趕快說,別墨跡了,這都什么時辰了”四爺蹙眉的低聲喝道。
秦敬連連點頭,繼續道“只是往常一貫三天熱乎氣的瓜爾佳府二格格,這次卻像是著了魔般的,日日往來,更是非打即罵的折磨月娥,更不知道是在何人嘴里聽說了奴才與月娥的婚約,居然纏著其阿瑪裕滿大人將月娥許給了一管事的老男人做妾室。”
“這京中的瓜爾佳氏不少,只這裕滿大人卻唯有咱們側福晉的阿瑪一位了,卻不知道這二格格是咱們側福晉的姊妹哪個”李氏似是無意的瞥了一眼爾芙,語氣悠悠的說道。
“李側福晉,你這是說的什么話”烏拉那拉氏見爾芙仍是笑瞇瞇的模樣。心中長嘆一聲,冷聲呵斥道。
“”李氏勾唇一笑,似是無奈般的聳了聳肩,輕聲道。“妹妹,這也是一時好奇罷了,卻忘了這事關系到瓜爾佳妹妹的聲譽,李姐姐這就給你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