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愛,死得快。
瞧著眼前這一對沒羞沒臊的男女,爾芙這堵在嗓子眼的火氣,一下子就沖到了腦門上,要不是還顧念著四爺是皇子,更是未來的皇上,她絕壁能將手里這薄如紙的上好粉彩茶碗丟在四爺臉上。
正當爾芙猶豫著要不要將這對看起來就似秀恩愛的家伙趕出門的時候,去前頭請府醫過來的大嬤嬤和隨后追出去催促的小丫鬟就臉色奇怪的來到了房里。
“這是怎么了”爾芙眼神冒著綠光的掃了眼還在大手拉小手的四爺和吳格格,抬眸問道。
一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嬤嬤,剛一進門就跪在了冰涼堅硬的青玉地磚上。杵在地上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指尖泛白的摳著那地磚上的花紋,似是不想太過失態。
四爺是個容易出汗的體質,吳格格又一直緊抓著他的手。手心里早已經布滿了細碎的汗珠,黏答答的好似幾天沒洗手,可是被吳格格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抽出。
這會兒見吳格格的注意力被大嬤嬤吸引,立馬就將手抽了出來,顧不上嫌棄的在袍擺上蹭了再蹭,確保手心里的汗珠都消失了。這才轉頭看向了還跪著發抖的大嬤嬤。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四爺寒聲道。
大嬤嬤像著了風寒打擺子似的抖個不停,“剛剛老奴去前頭請府醫,回來路上路過月牙池畔的時候,無意中瞧見湖心里好似開了鍋一般,看著就跟話本子里說的龍王爺發了怒似的”
四爺對大嬤嬤說的話,那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只當大嬤嬤是夜里風露重看錯了眼,略有些無奈的嘆氣道“嬤嬤,您在宮中數十年,自是見多識廣,怎么能似那些無知婦孺般信口胡說呢”
“不單單是老奴瞧見了,連菊香也瞧見了”大嬤嬤表示她絕對不是個宣傳封建迷信的無知婦孺,扯著在她身后同樣抖似篩糠的小丫鬟,不顧主仆之別的叫了起來。
“好好好,就算是那湖心里開了鍋,嬤嬤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么,您就別再擔心了”四爺笑著搖了搖頭,轉移話題的說道,“吳格格這還傷著呢,還是趕緊將府醫請進來吧”
大嬤嬤似是被那月牙池的一幕嚇得不輕,一陣風吹動了廊下掛著的宮燈,居然跳腳尖叫了起來,隨即發現只是虛驚一場,有些尷尬的重新跪倒了地上,叩首道“府醫隨老奴一同回來,也被那場景嚇著了,居然撒腿就跑了,老奴實在不知他跑去了哪里”
“”
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這怎么一個兩個都好像著了魔似得呢,四爺有些無奈的想著,又不忍心太過苛責自小就照顧著他的大嬤嬤,抬手叫了玉華等人扶著大嬤嬤去后面歇息,冷聲吩咐蘇培盛領人出去找人。
不光是為了吳格格的腿,更是因為府醫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這內院里除了六七八歲的傳話小廝和太監外,便沒有其他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