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也有些不解四爺的安排。這日日都打發了蘇培盛往這邊跑,知道的是他不放心她獨自在外面住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四爺在安排什么要不得的事情呢
“讓他進來回話吧”爾芙嘆了口氣,道。
蘇培盛忙不迭的一連串行禮問安。得了爾芙的話起身,這才從袖管里取出了一寸寬的窄匣,“奴才受主子吩咐,特地將這串經師祈福過的珊瑚珠串送來給側福晉主子安胎”
“還有呢”爾芙看了看那色彩鮮艷如血的紅珊瑚手串,摸著那打磨光滑的邊角。笑著戴在了瑩白的腕子上,柔聲問道。
“主子這些日子不大愛吃東”蘇培盛猶猶豫豫的說道。
他能說這是他臨出門時,四爺特地叫他進書房里低聲吩咐的話咩
本來和四爺獨處書房之中,他還以為主子有什么大事吩咐他做呢,卻不想不過就是想要側福晉主子勤著往府里送些吃食,便要讓他做這么猥瑣的事情,可是他順利的做好了心理架設,對面歪在軟榻上散著頭發的側福晉就這么打斷了他的話,他很受傷有木有
爾芙纖細瑩白的手指撫了撫黑得泛藍的長發,笑著擺了擺手。柔聲道“如今天氣轉涼,四爺的腸胃本就算不得太好,這總是吃些涼絲絲的點心不好,再說我這身子也是越發重了,嬤嬤也不許我在往膳房走動,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引得爺擔心”
你有孩子你厲害,蘇培盛低頭畫圈圈的吐槽道。
不過很快,爾芙就話音一轉的繼續說道“可是我也惦記著爺的身子,擔心沒人在旁邊盯著,爺又忙起差事就忘了用飯。昨個兒特地抽空寫了這封信,本還想著讓趙德柱送進府去,這番倒是就讓蘇公公帶回去吧”
說著,爾芙就從矮榻的靠墊后頭取出了一封足有話本子厚度的書信交給了蘇培盛。又讓玉靜取出了一個繡著玉蘭纏枝的荷包打賞,這才借口身子乏了打發了蘇培盛。
蘇培盛看著手里那沉甸甸的書信,暗道側福晉主子一定是不明白書信的意思,不然怎么能好似寫記檔冊子似的弄出這么厚一疊子。
不過考慮到四爺的脾性,蘇培盛表示這信越厚越好。
想到這里,蘇培盛笑呵呵的將熏了淡雅梔子香的信封用帕子包好收到了袖管里。這才捏著荷包退出了蓮花館,摸著內里兩顆滴溜溜的圓珠子,有些好奇的倒出來一看,小眼睛立馬就瞪圓了兩分。
上好的羊脂玉上鏤空雕刻著纏枝蓮紋,內里是一顆小巧精致的金燦燦鈴鐺,看樣子該是銅鎏金的貨色,微微一晃就發出一陣悅耳的鈴音,真真是精巧極了。
正當蘇培盛以為撿到寶的時候,旁邊跟著出來送人的玉靜笑著說道“這是咱們主子最喜歡的一樣東西,想著公公往日叫起時艱難,特地讓奴婢挑出來送給您呢”
我去蘇培盛這小暴脾氣立馬就炸了好伐,不過一想到四爺確實越來越黑的臉,他瞬間又萎了下去,含笑對著玉靜點了點頭,暗自琢磨著早晚要在側福晉這找回場子,便瞧見玉靜又含笑送出了一枚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