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額娘就是只蝸牛,恨不得成天躲在殼里才好,哪有膽子和福晉額娘吵架,再說福晉額娘對額娘一向很回護,我額娘不是個不懂得感恩的人”弘軒擺了擺手,指著書案上擺著的草蟲端硯。笑呵呵的介紹著他額娘的特性。
巳時正,四爺終于停止了他長篇大論的座談會。
“趕緊去洗洗臉吧,丑死了”四爺嫌棄的瞥了眼爾芙那張狼狽的臉,沉聲說道。
爾芙這才意識到她的不妥,看著烏拉那拉氏忍俊不禁的樣子,跑到東次間的炕上抓過了烏拉那拉氏的手把鏡,看著銅鏡里好像開了染坊的小臉,哀嚎一聲就往內室里沖去。
“跟過去伺候吧”烏拉那拉氏轉頭瞄了眼想要邁步上前,又有些不敢動彈的瑤琴,低聲說道。
瑤琴聞言,行了個萬福,快步往內室里走去。
爾芙一股氣的沖進了內室,才發現身邊連個丫鬟都沒帶著,而且這般冒冒失失的闖進烏拉那拉氏的福晉,讓她覺得臉上更羞了幾分,便悶悶的坐在了妝臺前不肯出去了。
“主子,奴婢這就進凈室去打水”
“你怎么進來了”爾芙聞聲回眸,有些失措的搓著雙手問道。
瑤琴俯身一禮,“福晉吩咐奴婢進來伺候的”
說著話,凈室里的銅鈴就響了響。
估計是小廚房那邊送熱水過來了,瑤琴不等爾芙吩咐就走進了凈室,片刻工夫就端著一個盛滿了飄著花瓣溫水的銅盆走出了凈室,手腕上還搭著一條絹布的帕子。
“我剛剛是不是很丑”爾芙接過熱帕子抹了把臉,看著帕子上沾染的胭脂,有些心虛的問道。
“”瑤琴哪敢說,剛剛自家主子就好像鼻涕橫流的二傻子似的難看,只能裝沒聽懂似的擰了擰帕子,重新塞回到了爾芙手里,希望自家主子能理解她的難處,不要再追問這么奇怪的問題了。
她的苦心,爾芙顯然是沒有t到,已經轉身對著銅鏡不轉眼了。
“估計是很難看,別是嚇到了四爺吧,不然他怎么一改常態的那么奇怪呢”爾芙摸著還有些腫的眼角,滿是心塞的自語道。
只要不問瑤琴,瑤琴就可以一直無視下去,可是爾芙這般坐著不動地方,還是讓瑤琴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主子。不如奴婢讓人準備熱帕子給您敷敷眼角吧”瑤琴見博古架上擺著的那尊琉璃沙漏里的五彩細砂正點點滴滴的流逝著,眼見就要丟下巳時往午時走,整個人都不好了,只得頂著巨大的壓力開腔問道。
爾芙微微搖頭。起身就著瑤琴的手,捧著溫水往臉上潑了潑,一直到衣襟都有些濕乎乎的了,這才重新坐在了妝臺前,擰著帕子沾著眼角的水珠。
“瞧瞧福晉的脂粉吧”爾芙隨手打開了一纏枝紋的瓷盒。捻著那看起來粉粉嫩嫩的淡黃色米粉,苦笑著說道。
瑤琴聞言,忙將銅盆隨意的放在了凈室里的盆架上,重新回到了爾芙身側,拿過了瓶瓶罐罐的東西研究了一會兒,調出了淡粉色的脂粉,細細的在爾芙臉上敷了一層。
螺子黛勾畫的眉梢,微微上揚,又在爾芙的眼角用胭脂畫了花瓣遮掩紅腫,這才扶著爾芙走出了內室。
“這妝面好看。妹妹就該好好打扮打扮才是”烏拉那拉氏生怕爾芙不自在,轉頭對著爾芙剛剛畫好的妝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注意力,對著四爺頷首一禮,笑著說道。
“”爾芙耳垂泛紅的低下了頭,重新回到了下首坐定。
一股淡淡的馨香,從爾芙的身上傳來,帶著些許熟悉,四爺不禁連連深嗅,忽的臉色一變,騰地一下從太師椅上坐起。快步往爾芙身邊走去。
爾芙被四爺的反應弄得有些奇怪,整個人縮進了太師椅里,差點就要抱著身后的迎背塞到懷里防備了,完全就是看到色鬼靠近的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