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雖然已經本能地想要抬頭,保護住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但是還是抵不過爾柔壓下來的力道,直挺挺地摔倒在冰冷堅硬的青石地面上,梳著架子頭的腦袋瓜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只覺得眼前冒出了一顆顆眨眼睛的小金星,耳朵里響起“嗡嗡”聲,嗓子里的悶哼聲還來不及發出就眼前一黑,徹底暈厥了過去。
“主子”瑤琴眼圈泛紅地撲到了爾芙身上,看著鼻子里流出兩道猩紅的爾芙。哽聲喚道。
郭絡羅氏也被駭得不輕,但是見爾柔安然無礙,只是爾芙似是受了些傷,倒還能穩住陣腳。
一邊打發了人給前面還沒散席的裕滿和四爺等人送信,一邊又叫了文嬤嬤拿著爾柔的腰牌進宮請太醫來看診,同時也安排了春嬤嬤、邱嬤嬤負責送各位命婦出門,最后才招呼著穿堂前頭站著的幾個婢女抬著爾芙進了暖閣里躺下。
瑤琴對于郭絡羅氏的安排,很是不滿,但是她到底只是奴仆,只能更加用心的守在爾芙身側。寸步不離。
前面得到消息的四爺,臉色一黑,也顧不上什么內院、外院,甚至等不及裕滿在前面帶路。一甩袍擺就揪著還在愣神中的蘇培盛往垂花門沖去。
在場正在飲宴的眾人面面相覷,想著時辰不早,便紛紛跟裕滿留在前頭打點的管家告辭,匯合了內院已經坐著馬車出了垂花門的自家福晉,各自回府了。
四爺一進爾芙所在的房間外間,便聽見一道有些煩人的哭聲。恨不得當場就讓蘇培盛把人丟出去,只是注意到了那人衣襟上懸掛著一枚雕刻著鳳紋的環形羊脂玉佩,心知對方就是那位和妃娘娘,這才強壓著火氣,轉頭對著從內室里紅著眼睛出來的瑤琴,冷聲問道“你主子怎么樣了”
“主子還沒有醒過來”瑤琴抿了抿唇,垂首道。
四爺聞聲,臉色更陰沉了幾分,抬手打發了隨侍的人騎著快馬進宮求太醫過來診治。
同時,扭頭陰涔涔地掃了眼跟在他后頭過來的裕滿,“裕滿大人素來得皇阿瑪倚重,想來亦是治家嚴謹,還請裕滿大人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說法”
說完,便理也不理似是要解釋什么的裕滿,快步往內室里走去。
內室里,縹緲清幽的百合香,掩飾不住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四爺冷眸一掃,便瞧見爾芙腦袋下枕著的軟枕上有一抹血痕,也注意到了爾芙白皙的臉上有些許血漬殘留。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有人行刺么”心下惱火,四爺冷聲問道。
瑤琴也不想為害她家主子暈倒不醒的爾柔隱瞞,盡量簡單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沒能護住主子,奴婢罪該萬死”
“你著實該死”四爺語氣平靜如常的緩聲說道。